幼清搖搖頭,“大家都在那待着,我一個人跑到這偷懶,好像不太好,再說了,我難得出來一趟,覺得外頭的事都新鮮,還是讓我往那去吧。”徳昭皺了皺眉,“萬一有人使喚你……”幼清笑,“使喚我?正常啊,本就是丫鬟。”徳昭不太高興,微微昂了昂下巴,看着她的目光寫滿占有欲,“你隻能伺候我一人。”幼清看着他,高大俊朗的男人,說出孩子氣的話,略帶了點抱怨,聽起來真是又幼稚又好玩。她指了指額頭,“我臉上又沒有寫着‘睿親王專屬’幾個字,旁人若是叫喚我,我也沒辦法呀。”徳昭眉頭緊蹙,“所以你就在這等着。”幼清還欲再說,徳昭索性擡手輕輕捂了她的嘴,語氣認真道:“不許再同我争,再争,我便留下來陪你。”哪裡敢讓他陪,他若留在這,估計太子和一衆皇子都得全部跑過來了,到時候所有人都盯着他們兩個,哪裡說得清楚。幼清拗不過他,隻得應下。徳昭正欲準備離開,忽地想起什麼,回頭交待:“不準爬樹。”幼清轉開視線,沒應他。過了片刻,徳昭往回走,走到一半,忽地聽見有人喚他的名字。回頭一看,隐隐望得幼清攀在高樹上,一手弓起放在嘴邊,另一隻手揮手同他招呼,喊着:“……徳昭……記得回來接我……”怕他忙起來将她給忘了,到時候她孤身一人待在田地裡,估計連回行宮的路都找不到。徳昭又笑又氣,說好不準上樹的,這才剛轉身就将他的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果然是個野性子,待日後她同他更親近了,徹底不怕他了,不知還要做出什麼事來。他無奈地歎口氣,同她喊道:“你等着我回來!”那邊遠遠地傳來一個聲音——“嗳!”田地裡,正在一闆一眼觀賞農家下田幹活的毓明耳朵豎起,拍了拍毓義的肩膀,“四哥,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毓義搖搖頭。毓明迷茫地撓撓耳朵,嘴上嘟嚷:“可我好像聽到了有誰在喊堂哥的名字……”太子回頭看了毓明一眼,毓明立馬挺直腰杆,兩眼發直地瞪向前方,繼續專心緻志地學習百姓如何勞作。一天就這麼晃過去了。黃昏的時候,衆人回小行宮,徳昭悄悄地帶幼清往街上去。洛城未設宵禁,東街有夜市,兩人幾乎是一路吃過去的。徳昭不吃,他幫着拿東西,兩隻手上全是幼清要吃要買的東西,嘴上柔聲喊道:“你慢點吃。”幼清回身看他,糊了一嘴的蛋奶,吃得很開心,“我有慢慢吃。”然後又是一口咽。徳昭寵溺地揮之一笑,“你若是喜歡吃這裡的東西,我們買個廚子回去便是。”幼清往前看耍把式的,正好隔了一段距離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一味地點頭,并未回應。這裡人多,他怕别人擠着她,默默往她身後一站,跟天神一般,拿出平時威嚴的氣勢來,吓得旁邊人都不敢往前湊。幼清一邊吃一邊看耍猴戲的,笑得前俯後仰。又逛了半個鐘頭,天色已發黑,是時候回行宮了。幼清戀戀不舍地跟着他往回走。走到拐角處,出來個扛扁擔的莊稼人,幼清沒注意,猛地撞上去,徳昭拿手去護,卻還是來不及,她摔在地上,手腕青了一塊。徳昭蹙眉就要懲戒那個吓得六神無主的莊稼人,幼清連忙勸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們走罷。”那個莊稼人本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撞了人本想着上前扶,無奈看徳昭太兇,吓得他腿軟,生怕被打,聽得幼清這麼一句,忙地道謝,提起扁擔就匆匆而去。徳昭扶起幼清,擔心地查看她全身上下是否受傷。幼清晃了晃手,“就手扭了,其他沒事,你不要老這麼兇,别人看了怕。”她伸出另一隻手,指腹撫過他的額頭,“總是生氣的話,會長皺紋的。”徳昭心一軟,立馬恢複溫柔神态,輕聲哄她,“以後盡量不生氣。”幼清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徳昭卻在這時伸出手,不由分說,上來就要背她。幼清一怔,理直氣壯地拒絕:“我是手受傷了,又不是腳受傷,還是能走路的,不要你背。”徳昭還想再說,幼清已經甩頭大步往前。等回了屋,徳昭立馬喚了太醫,太醫為幼清瞧過手傷後,隻說無礙,甚至不用開藥,不提重物休息幾天即可痊愈。太醫前腳剛走,後腳太子便領着毓義毓明過來,問:“九堂哥身子不适?”幼清忙地躲起來。徳昭輕描淡寫道:“頭有些暈,太醫已經瞧過了,沒什麼大礙,勞煩殿下關心。”太子松口氣,關切地又問了些話,待了約莫半個鐘頭才離去。臨走前,毓義特意慢了半拍,往屋裡瞧了一遍,嘴角勾笑沖徳昭道:“九堂哥,晚上注意身體啊。”意有所指。徳昭輕拍他的腦袋,“不正經。”毓義還欲再說,徳昭已将他趕了出去,闆着一張正經臉将門重重關上。太子站在前方喊:“三弟?”毓明也喊:“你怎麼能讓殿下等啊?”毓義一撩長袍,踱步往前。“來了。”屋裡,徳昭喊了聲:“他們走了,出來罷。”幼清從屏風後探出腦袋,眼珠子轉了一轉,在屋裡掃一圈,見果真無人,這才整整裙角蹑手蹑腳地走出來。徳昭指着她的手問,“待會洗漱更衣怎麼辦?”幼清低下頭,嘴上嘟囔道,“我自己能行的。”片刻後。幼清滿頭大汗,總算是将衣裳換好了,手疼得已經動彈不得,旁邊徳昭單手拄着下巴,饒有趣味地問:“衣服換好了,接下來呢?”幼清動作艱難地打手洗臉,咬緊牙關,第一次覺得洗臉竟然是如此困難的事,巾帕都擰不幹,濕哒哒地往下滴着水。身後伸出一隻手,替她拿住了巾帕,徳昭站在她背後,雙手從她的腰間環過去,擰好巾帕,“還是讓我來罷。”幼清張嘴欲婉拒。徳昭乃能容她拒絕,以前下意識便是用強,如今學機智了,嘴皮子上盡撿好話說,同她講道理,終于哄得幼清乖乖坐下。隔着溫熱的巾帕,他的大手輕柔地在她臉上移蕩,細緻而小心。第一次被個男人伺候着洗臉,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至高無上的王爺,幼清有些懵神。所以當徳昭順勢打水要為她洗腳時,她幾乎慌得沒一腳踢過去。事實上,踢也是踢的了,隻是剛踢出去便被徳昭接住,他面無表情地将她的雙腳托着按回盆裡,專心緻志琢磨該如何為人洗腳。幼清吓得喊:“……你做什麼……”徳昭坦蕩蕩地看着她,眼神裡一片清明,“你手受傷了,不方便,我替你洗腳。”他說這樣的話,半點不覺得難為情,幼清卻尴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太、太親密了些。“……不用了……”徳昭充耳不聞,雙手輕輕按在她的腳背上,緩緩移動,一雙眸子盯着她白嫩的腳丫,喉頭一聳動,想到了昨晚擁她入懷時她身上暖暖香香的氣息。他愛憐地撫過她的玉足,手下動作又慢又輕,像撫摸珍寶般那樣,一點點地蹭着她的肌膚。幼清羞紅地将臉撇開,嘴上道:“洗好了嗎,我困了。”想要将腳收回來,又怕濺他一身水,隻得暗自忍下心中那股子不安和動蕩。過了許久,他終于放開她的腳,為她擦腳,又将她抱上床,掖好被角,輕聲漫語:“你先睡,我去洗漱更衣。”幼清點點頭,臉上兩坨绯紅。一想到今晚又要同他共寝,她心裡就緊張,越是緊張,越是睡不着。等他洗漱完畢回來後,她睜着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望着吊紗頂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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