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之地雖然還遠算不上荒漠,但是自秦以來的無度砍伐,許多地區也是黃沙漫天,這人葭萌關前的沙地,便是最好的見證。
張飛和馬超自午時起,便開始厮殺,來回沖殺了将近兩百回合了,也多虧了兩人的戰馬都是當世寶馬,張飛的烏骓,馬超的裡飛沙,都是耐久力非常好的馬品,不過這長長一個下午的奔跑,兩匹戰馬也有些奔不動了,不過,馬通靈性,這個時候就已經不單單是馬上戰将的比拼,更是兩匹戰馬之間的比拼了,烏骓因為常年跟着張飛,也學了些罵馬的本事,每次抵近的時候,烏骓都會罵上一句,而馬超的裡飛沙則相比起來文氣得多,雖然馬超也是個暴脾氣,但是他不愛罵粗口,哪怕揭人短也都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就連稱呼張飛,也隻是用了長坂坡的老英雄,瞧瞧這文質彬彬的好青年。這裡飛沙哪聽到過這麼多罵馬的詞,一時間有些語塞,隻好憋着一股氣要在體力上戰勝烏骓,奈何烏骓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汗流浃背,但依舊是鬥志昂揚。
不過時近傍晚,日落西山,漫天飄散的黃沙将落日映的更加豔紅,陳亮在城頭觀望樓下兩員虎将的争鬥,你來我往之下,居然還沒有分出高下。
此時兩人已經纏鬥在一起,雖是大汗淋漓卻依舊精神抖擻,身下烏骓和裡飛沙也是神氣十足的拼搏着耐力與激情。馬上戰将奮力拼殺,槍與矛撞擊的聲響在這數萬人圍觀的戰場上依舊清晰可聞,呐喊的士卒都已經喊得精疲力盡了,擂鼓的鼓手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龐統走向陳亮,詢問說:“這兩人已經纏鬥半日,不見分出勝負,兩人皆是世之虎将,若是再這般下去,兩虎相争必有一傷,都是你我不願見到的,不如暫且鳴金收兵?”
陳亮點頭稱是,終于清脆的金屬敲擊聲傳遍整個戰場,張飛和馬超這才戀戀不舍的分開對陣。張飛顯然有些意猶未盡,多年征戰,交手的敵将往往過不了幾個回合,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隻有當年在虎牢關下對戰呂布的時候才有體會過,對了,和二哥在市集對打的時候也挺舒服,隻可惜那幾場戰鬥時間較短,根本不如今日痛快。
馬超回到本陣,一直為馬超掠陣的馬岱連忙迎了上來,這馬岱一直跟随馬超常年征戰,論起感情來,兩人的情誼比馬超自己的兩個親弟弟還親。
“兄長,快請下馬休息。”馬岱問道。
馬超翻身下馬,馬岱則是上前接過馬超的虎頭湛金槍,馬超回頭對馬岱說道:“這張飛确不是等閑之輩,年紀大我這般多,居然還有這般體力、耐力,當年長坂坡獨退曹軍百萬看來也不是虛傳。我自從跟随父親出征以來,還從未遇見如此對手。”
陳亮也是下關接住張飛,張飛看起來還有些悶悶不樂,顯然我們張三爺是隻願往前厮殺,不肯後退的主。
張飛埋怨陳亮說道:“軍師!我正殺得興起,眼看那馬超就要體力不支,馬上要被我生擒,為何突然鳴金收兵啊。”
陳亮笑道:“馬超英勇非常,我是怕張将軍一個失手将他傷了,故而鳴金,且等那馬超恢複些氣力,到時候張将軍再将他拿住,如此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張飛聽到陳亮這般不着邊際的誇他,心裡也很舒服,笑着說:“軍師說笑了,但俺老張可沒誇嘴,再鬥二十,不,三十回合,定将他生擒。”
一旁的龐統過來說道:“張将軍勇武非常,我們自然知曉,但那馬超畢竟年輕氣盛,孔明怕張将軍體力不及馬超,我看還是明日再戰吧?”
龐統雖然好心,但張飛一聽怕他體力不支,心中火起,問旁邊小校拿過蛇矛就要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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