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祉川不敢突兀上前,但也舍不得離開。
上次ktv門前偶然相遇後,他再沒見到過她。
或者說他已經很難再随意見到她。
她在他的世界離開,他的想念一日比一日深,早已無法将她從心中取下。
他愛上她,在失去她的時候。
顧祉川在閱讀桌前坐下,遠遠地看着她。
林甘棠給隔離的貓咪添水添食後,站起轉身,看到了顧祉川。
兩人目光碰撞上,林甘棠淡然地挪開。
客人喊她,林甘棠前去招待,直到她忙完這邊準備下樓,顧祉川沒忍住喊了聲:“甘棠。”
林甘棠回頭,毫無波瀾的雙眼平靜地看向他。
顧祉川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林甘棠覺得無趣,準備走了聽到身後一句:“甘棠。”
林甘棠不大耐煩地轉身:“有話說話,别光喊名字。”
“聽說你要舉辦婚禮了。”顧祉川艱難地開口。
“對啊,怎麼,喊我是為了祝福我嗎?如果是的話,我很樂意停下來聽你講。”林甘棠抱臂,等着。
顧祉川張張嘴,發現真的很難。
林甘棠沒時間耗他身上,邁步下樓。
剛走兩步,聽到後頭傳來一聲沙啞的聲音:“恭喜。”
林甘棠十分意外。
“恭喜。”顧祉川忍着心中的拉扯般的疼痛:“恭喜你找到婚姻的歸宿,雖然不是我,但我希望你幸福。”
林甘棠打量他,覺的他像轉了性。
以前的顧祉川,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現在比他無邊的糾纏更好,不是嗎?
“謝謝。”林甘棠說着,朝他禮貌客氣地微笑。
而顧祉川内心苦澀極了,因為隻有這樣遠離和放手才能得到她的好臉色。
從林甘棠不顧溫晏清身有殘缺完成登記那天起,顧祉川深刻且明白地意識到,他真的再無機會。
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是他單方的思念作祟。
沒有任何意義。
顧祉川從下午坐到晚上,在安靜的書店裡放空自己。
但總歸要離開的。
他從二樓走下,一眼看到林甘棠身邊的溫晏清。
“今晚繼續學遊泳吧?幾天沒練習你不怕生疏了嗎?”溫晏清同她商量。
“可是我還沒忙完呢。”林甘棠有點心動,但不太想甩開工作。
溫晏清在說服她:“你的店員業務很熟練,不用擔心。而且錢賺不完的,學會遊泳保護自己也很重要不是嗎?”
後面一點戳中了林甘棠,她不再遲疑地點頭。
溫晏清摟住林甘棠,準備離開時發現了顧祉川。
顧祉川想到溫晏清以前多次的挑釁,面色恢複冷峻。
然而溫晏清這一次十分平和地跟他打招呼:“顧先生。”
溫晏清自信從容地站在林甘棠身邊,沒有冷嘲熱諷,也沒了以前他所見過的、極力掩飾的不安。
因為相知,因為相愛,溫晏清曾經的忐忑和卑微已經逐漸消弭,所以一見到他不再是高度的警惕,和試圖捍衛領地般的火藥味十足。
溫晏清的平靜從容是因為他不再忐忑,是二人确定心意彼此信任的結果。
而他顧祉川,從此不過是不重要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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