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在揣測他前世的心思,也是她自己的感受。徐婉看着窗外,淡淡說:“我現在住在您這裡,外面的苦難我都感受不到。但是我記得,兩年前淮滇打仗的時候,就在我們縣周圍,每天夜裡都是炮火連天。後來有一天,滇軍的十幾顆炮彈投到我們鎮子裡來了,實在沒有辦法我們鎮裡的人隻能背井離鄉、四處逃難。我爹爹就是那個時候沒的,如果我爹爹還在……”她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這些話她上輩子一個字沒有跟孟欽和說過,或許是她攢了錢有了底氣,又或許是她沒有再刻意讨好他,終于讓她在他面前敢平等地說上幾句話。
徐婉雖然沒有将話說完,可孟欽和知道她後面想說什麼。如果沒有那場戰争,她爹爹沒死,她或許已經嫁人了。
孟欽和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婉,隻道:“那你繼續念。”
孟欽和其實也記得那場戰役,他原本隻知道她是安州人,卻不想離他,那是他大哥為了北滇一帶的銅礦而主動挑起的。
孟欽和其實知道他大哥的主動挑起戰火的緣由,一來是為了北滇的礦石,二來便是因為孟欽同的戰功、在淮軍的威望樣樣不必上他這個弟弟,因此孟欽同拼了命地想證明自己。
兩年前的孟欽和雖然知道大哥防着自己,卻沒有完全意識到其中利害。孟欽和雖然自小跟随父親南征北戰,卻深知戰争殘酷,因此他曾試圖阻止過這場并不必要的戰争,可最終因為大少有孟司令相助,孟欽和隻能無功而返。
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從他第一次頂撞他的大哥開始,向着他來的暗算便接踵而至。
興許是他上一次沖撞過他的大哥,因此即使他後來躲到德國、躲到坤州,他大哥在開戰前仍然不肯放過他。
她的聲音就在耳畔,柔和中卻透着力量。他聞聲稍稍偏了下頭,眼前的女人正聚精會神讀着報紙,微微蹙着眉,心思都沉浸其中。
他這才仔細地去打量她,她臉上沒有任何的塗抹,衣着也素淡,隻穿了一條豆綠色樣式簡單的旗袍,頭發則随意紮在腦後。
并不是她從前刻意打扮的那種素雅,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樸實、澄澈,将它最真實的一面放在他的面前。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人,竟然在舞廳待過整整兩年。
徐婉念完一則新聞,稍微擡了一下頭,卻不料和他打量的目光撞個正着。是她在舞廳待了些年,自然認得出,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徐婉愣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問孟欽和有什麼事要吩咐,卻突然傳來敲門聲,是宋副官過來彙報了。
就像之前每一次宋副官過來彙報一樣,徐婉主動走出卧室回避,她現在隻想早點離開孟欽和,并不想将自己牽扯進他們孟家的漩渦中。
她唯一要考慮的事,便是提醒孟欽和警惕張三了,在她改變過的這一世裡,她不知道孟欽和還能不能和上輩子一樣僥幸逃過那次襲擊,但是她明白張三爺願意為孟欽同效命暗算孟欽和,必然有她的原因在。
孟欽和原本是不會張三爺那樣的人有所交集的,如果不是在凱樂為了救她,孟欽和也不會和張三結下梁子。
這件事她兩輩子都經曆了,所以每次想起這件事,她都對孟欽和生不起恨意。就算她這輩子要遠遠躲着孟欽和,她還是要找個機會提醒他小心張三。
自從上一次一起招待過金城來的官員後,宋副官對徐婉的态度放尊重了不少,從前即使遇上了也隻點一下頭,如今卻會跟她打招呼。徐婉給宋存山打開門,宋存山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徐小姐。”
孟欽和自然察覺得到宋存山的變化,他其實知道緣由,他大哥那幾個官員來官邸時,他其實是醒着的。他站在二樓的走廊的盡頭,無聲無息地俯瞰着整個客廳。
底下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見了,唯一讓他意外的是她。
這樣的人不該隻是一個舞女,也難怪在他身邊跟了好些年,什麼場面都見過的宋存山會對她另眼相看。
這次宋存山和孟欽和的談話格外地久,不過這段時間确實不同以往,孟欽和雖然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表露什麼,但到底是把握全局的角色。
徐婉其實自從上次到官邸後,一直都待在孟欽和房裡照顧,還沒有認真參觀過官邸。
徐婉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所幸往外走去。
官邸幾個女傭正圍在一樓的客廳說話,一旁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在哭,徐婉下了樓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幾個女傭在争執,她們身邊還有一個碎掉的玻璃制煙灰缸。
有一個女人在一旁連連求饒:“我家就是挨着晉州邊上的,孩子她爹已經死了,我哪裡還有家可回。我已經問過佩芳姐了,就讓這孩子在官邸和我一起做事,當牛做馬都行,隻要給口飯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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