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喜頭都炸了,她覺得自己連中國話都聽不明白了。她不在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嗎?
顧雲喜忍不住對着顧天成和顧月舒重重拍打了幾下,非常暴躁:“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不告訴我。”
顧月舒委屈道:“姐,你不是說好不揍我的嗎?”
顧天成在旁邊幸災樂禍:“不揍你揍誰。”
顧雲喜又狠狠錘了一下顧天成:“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是不是我打輕了?你們倆老老實實把事情跟我說清楚。”顧雲喜氣得胸脯都一上一下的。
顧月舒在顧雲喜面前站好:“姐,你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說。”
顧雲喜有氣無力道:“好,你慢慢說。”
顧月舒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顧雲喜突然打斷顧月舒:“你說媽同意你跟齊曦的事?”
“對啊。媽原本是不同意的,我都打算要走了,媽突然把我叫回家,說同意我跟齊曦的事。”
顧雲喜的表情一言難盡:“媽什麼時候這麼開明了?”
顧天成突然跳起來道:“姐,你也覺得奇怪吧,我也很奇怪,媽竟然能同意她們倆的事。”
顧雲喜想了想,“月舒,是不是你跟媽說了什麼?”
顧月舒低下頭,緩緩道:“剛開始媽完全不能接受我跟齊曦的事情,我跟她大吵一架,搬到外面去住。”
“後來我也想通了,打算離開,轉了一筆錢給媽。媽叫我回來問我,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回來了。”
顧月舒沒有說下去,但答案顧雲喜和顧天成都知道。
顧雲喜和顧天成沒有罵顧月舒,說她沒良心之類的話,因為他們也不算多有良心。
顧雲喜語氣低落道:“我想媽應該是老了,她太孤獨了,害怕以後我們三個都不在身邊,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協。”
他們三個子女陪在高潤芬身邊的時間都太少了,顧雲喜是被高潤芬催婚催得煩了,所以平時很少回家。
顧天成是因為齊曦的事情,不願意回家去面對,一年半載都難得回家一趟。
顧月舒是受不了家裡的氛圍,所以甯願在外面流浪,也不願意回家。
過去的幾年裡,三姐妹回家的次數可能都不超過十個手指頭,高潤芬就一個人守在家裡等着他們回來。
高潤芬原本的性格沒有這麼偏激,她丈夫死後,她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變得越來越偏激,控制欲極強。
可能是因為忍了太久,丈夫還活着時,她一直處于一個被壓迫的狀态。丈夫死後,家裡就成了她的一言堂,子女們都得聽她的。
她驟然得到權利,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許她知道她做的都是傷害子女的事,但掌控他人命運的權力讓她欲罷不能。
她已經徹底瘋魔,從受害者變成了一個施害者,身份的轉變讓子女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隻能選擇逃離。
顧雲喜的話讓顧天成和顧月舒沉默,他們何嘗不知道高潤芬一個人待在家裡寂寞,那他們又有什麼辦法,窒息的家庭關系讓每個人都想逃離其中。
“不管怎麼說,作為子女,我們還是要常回家看看媽。媽早些年吃了太多苦,我們能忍讓就盡量忍讓吧。”顧雲喜對着弟弟妹妹說,顧天成和顧月舒聽話地點點頭。
顧雲喜作為年紀最大的孩子,看到的也越多,她是看着媽媽被爸爸家暴了很多年的。
而且最令人惡心的是,顧雲喜爸爸隻打高潤芬,并不打三個兒女。相反,顧雲喜爸爸非常疼愛他的三個兒女,也并不重男輕女。
這就造成了一種非常扭曲的家庭關系,高潤芬潛意識裡會覺得三個兒女跟丈夫是一夥的,她愛三個兒女的同時也恨着他們。
這樣複雜的感情也導緻高潤芬不知如何跟兒女們相處,常常會以愛之名去傷害兒女們。
三姐妹聊了很多,包括高潤芬以後的養老問題,還有對她的陪伴時間等之類的問題。
顧月舒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姐,哥。媽以後就跟我一起住吧,我決定去河城發展,我的很多朋友也都在那邊。齊曦她肯定是要跟我走的,會帶着安盛一起,媽肯定也放心不下安盛。”
顧雲喜:“我也在河城,你要是來河城的話也挺好的,我們互相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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