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的放出毒針與毒粉,二人周圍已是倒了一地屍首,可那後續敵人仍是源源不絕的攀爬上禦艦,如蝗蟲過境,如餓狼見血,前赴後繼的包圍過來。
斬鲲橫掃,裴昀擊退面前三人,餘光瞥見寒芒一閃,一柄利刃已攻至眼前,刀風撲面,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裴昀不敢大意,運足内勁,橫劍一擋,金石相交,發出铮然一聲長鳴。
此人左手持腰刀,身材高大健碩,如一座肉山鐵塔一般,正是曾在寶陀山佛武會敗于裴昀之手的大悲法王!
多年不見,此人外貌有所變化,面膛紅中透紫,手臂肌肉虬結,顯然功力暴漲,他手中腰刀也煥然一新,不再光鮮亮麗精美奢華,卻是烏黑無光暗藏殺機。
“裴昀,拿命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大悲法王大喝一聲揮刀向裴昀頭上砍去,裴昀毫不猶豫挺劍而刺,劍長刀短,終究是斬鲲快上三分,眼見那劍尖據大悲法王胸前不過半寸,他被逼收刀急退,而身後另有一人出掌襲來,正是顔玉央。
大悲法王全然沒将此人放在眼中,寬袍一揮,欲将其拂開,誰料雙掌相擊的瞬間,他隻覺手心一麻,竟是中了掌中暗算,當即勃然大怒,内力一震,将其擊飛了出去。
待他再要補上一招将其斃命之時,裴昀的斬鲲已刺至眼前,大悲法王顧不得中毒的右手,左手出刀格擋,長劍短刀便如磁石一般緊緊吸在了一起,二人内力自兵刃上迸發而出,相互激蕩,滔滔不絕。
數年來裴昀的武功一日千裡,而那大悲法王的内力亦是精進神速,他自寶陀山一敗之後,閉關苦修,不惜以自損自殘為代價練成了六真宗秘傳禁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打敗裴昀一雪前恥。因此今日他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決計不會罷休!
二人互不相讓,都将内力催發到了極緻,一時間,彼此僵持在了原地。
顔玉央被大悲法王一掌擊退,跌落在地,滾了數圈,五髒六腑巨震,氣血翻湧之下,喉中湧上了一片腥甜。
毒針毒粉皆已耗盡,他再沒有殺招,摸遍全身上下,終得唯一利器——白玉梳,那朔月聖地石室之中,曾救二人性命,見證了二人愛恨糾葛了半輩子的白玉梳。
情形緊迫,他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迹,飛快翻身而起,撲向大悲法王的後背,手持玉梳用盡全力向他暴露在外的後頸插去!
大悲法王正與裴昀比拚内力,以命相搏最為關鍵之時,忽覺脖頸劇痛難當,刹那間岔了内息,怪叫一聲,全身真氣爆裂開來,那力道之強悍,将顔玉央與裴昀都崩開了數丈之遠,他自七竅流血,全身骨骼盡斷,倒地而亡。
裴昀與顔玉央遭其瀕死一擊,皆受了不輕的内傷,裴昀勉強撐劍起身,欲查探身旁顔玉央的傷勢。
忽覺有異,她不可置信的扭頭望去,隻見手中長劍隻剩下了殘破的半截,另外半截掉落在地,竟是為大悲法王的短刀攔腰斬斷了。
父親送她十四歲的生辰禮物,跟随了她半輩子,曆經重重劫難,風裡來雨裡去的斬鲲,就此折斷。
倏忽間,不詳的預感籠罩在裴昀心頭。
今日崖山,難道當真是她與大宋的葬身之地麼?
天色越來越暗,黃昏已至,暮色四合,天空陰雲密布,漸漸下起了瓢潑大雨。
陸秋實伫立在船頭,渾身被雨水淋濕透徹,雖手無寸鐵,但面對周遭殊死搏鬥,血流成河,他凜然不懼,面不改色,便如同第一天追随二宮南下,遇見追兵九死一生之時一般。
人皆道他迂腐,頑固,可正是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道學先生,比那麼多骁勇善戰的将軍士卒還要堅強,還要執拗,與行朝共同進退,一路走到了今天。
放眼整個海面,宋軍旗幟一根根倒下,蒙軍旗幟一根根豎起,他心中明白大勢已去,終是天不佑我大宋
或許,是時候了。
他暗自做出了決斷,于是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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