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的感覺從手臂處傳來,沖擊着楊子盈的大腦,但是他仍面不改色,冷哼一聲,密密麻麻的細小電流從肩部直竄而下,灼燒起了那腐蝕性的煙霧,黑煙抵擋不住電流的力量,節節敗退,最後縮回了餘淵的手中。
餘淵趕忙縮回手來,才避免了自己的手被雷光所擊中,兩人再度分開,拉開了距離。
不愧是“零”的二把手,即使是面對餘淵,他也沒有立即陷入敗勢。
楊子盈的聲音因為傷痛變得低沉:“但這就是和平啊,餘淵。這樣這個世界才會沒有鬥争的存在。除了這個你還在期待着什麼呢?難道是自由那種虛幻的東西嗎?”
楊子盈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臂,鮮血從裂開的傷口中流出,順着他的手臂流下來,滴落在泥土上。楊子盈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同時還夾雜着哀傷。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好像就是轉瞬即逝間,他身邊原本安穩的生活被打破了。夥伴正在經曆死亡,曾經最親密的朋友背叛了自己,寄托夢想的地方也面臨着有史以來最大的威脅。
他的整個世界都變了樣。
餘淵看着面色痛苦的楊子盈,他收起了那種冰冷的目光,同時也将周身的氣勢收回,然後用一種毫不在意的眼神看着楊子盈,他說:“我隻是想看看,失去了靈塔的束縛後,這個世界原本的樣子。”
楊子盈忍着痛怒斥餘淵:“瘋了!你真是瘋了!你應該知道沒有了靈塔的壓制,世界上的各個勢力都會蠢蠢欲動起來,世界會變成戰場啊!那豈不是會付出比現在更為慘痛的代價嗎?”
餘淵說:“那你認為,就這樣保持現狀,所有人被蒙蔽在虛假的和平之上,日複一日地過着毫無變化的生活會更好嗎?世界的變革,總是要伴随着流血和犧牲的啊!”
楊子盈難以置信地看着餘淵,在他的眼裡,餘淵的臉龐變得扭曲起來,透出陰森而瘋狂的氣息,那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餘淵了。
楊子盈這時才終于下定了決心,既然餘淵已經不是之前的他所認識的那個餘淵了,那麼自己也無須繼續猶豫,站在對面的那個人已經不能再稱之為是自己的朋友了,他現在是靈塔的敵人,也就是自己的敵人。
他閉上了眼睛,然後重新睜開,眼神中散發出堅定冷靜的光芒,原本紊亂的氣息此刻平靜了下來,楊子盈重新醞釀着攻勢。
餘淵搖搖頭,說:“楊子盈,已經結束了,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努力了。”
楊子盈沒有理會餘淵,他的氣勢在逐漸地沉下來,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在他最為安靜的時候,恰恰是他最為危險的時候。
餘淵此時面對着楊子盈,感覺就像是在面對着一隻即将離弦的箭,鋒銳的氣息撲面而來,但是餘淵非但沒有采取任何應對的措施,反而關住了自己的靈箱,手無寸鐵地站在楊子盈的面前。
“我不是說了嗎?楊子盈,已經結束了。”
楊子盈愣了一下,他看着餘淵,一時間沒想明白餘淵話裡的意思。忽然,楊子盈的大腦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一般,仿佛有一陣電流竄過,全身都因為巨大的警兆而顫抖起來。
剛剛還能聽到青谷和自己的部下激戰的聲音,金屬碰撞和爆炸聲不絕于耳,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旁邊傳來的聲音消失了,夜幕中的靈塔安靜了下來,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他僵硬地轉過頭去,接下來他看到的一幕令他心生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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