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小聶描述的林替,死後會是這般凄駭的模樣。
等等。
好像當初果兒談及林替的時候,對他屍體的描述和小聶今日所說的一樣。那時我未放在心上,以為是以訛傳訛,傳到果兒這裡,就成了如此誇張的樣子。
“太後娘娘是想起來了嗎?”面前的小聶冷笑出聲,“還是說,我得用這箭把你的眼珠子也挖出來,你才能想到誰是林替?”
“小聶,”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睜開眼睛,越過眼前的劍刃,看向她的臉,“十一歲,我在餘家初見你,給過你一個挂着長命鎖的銀項圈。”
她怔了三秒,旋即失笑:“給過我一個項圈,就覺得我會放過你?誰知道那是不是你不想要的。或許當初,即便是一條小狗路過,你也會取下來挂在那小狗的脖子上呢。”
我本來打算用少年溫情感化她。
沒想到這個傻缺竟然把自己和狗做比較。
我當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猶豫着要不要放棄溫柔路線:她都不拿自己當人看了,那我還感化個錘子。
不過,卻還是輕聲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我為什麼給你嗎?”
雖然不了解我什麼意思,但她卻還記得少年事,垂眸沉悶道:“你說,我的肩膀和脖頸都很漂亮,上面沒有一絲贅肉,戴項圈會超級好看。”
說這話的時候,劍離我的眼睛遠了一丢丢。
“然後你就立刻誇我的眼睛好看了,”我有些難過,“現在,你真的想把你親口誇過的這雙眼睛,給挖出來嗎?”
她再次擡眸,眼底冷光又起:“可你就是這麼對林替的。”
我愁苦萬分,眉毛都快皺到天靈蓋上去:“咱們也算從小就認識的,我這體格什麼水平,你難道不知道嗎?從來都是别人綁架我,我哪有本事綁别人還挖别人眼珠子呢。”
“你越是不記得,我便越替他委屈,越想幫他報仇。”
我打了個哆嗦,知道周旋不過去了,便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故作驚奇道:“你說的,難道是曾經綁了我,還差點殺死我的那個人?”
“他殺你?”小聶像是聽到了笑話,表情都變得誇張起來,“真是可笑,殺你的人死無葬身之地,你卻還好好活着,還當了太後。”
“不,你錯了,當時……”
“我哪裡錯了?”
她忽然被刺激到,猛地擡起劍來。
我見勢不對,迅速向後别過臉去。雖然眼睛成功避開,沒被劍劃傷,但其餘地方卻未能幸免——又凉又薄的刃削破我的耳尖,貼着我耳後的頭皮劃了下去,無數發絲連根截斷,紛紛揚揚地掉于我肩膀,散落我前襟。
兩秒過後,有極腥的液體擠開尖銳的疼痛,緩緩下溢,流過我脖頸的時候,落下一道又一道的溫熱。
我咬緊了牙,忍了很久才忍下心裡的不适,努力勸說自己今天穿的是紅色的袍子,即便是沾上了血,也看不大出來。
如此,才把眼淚逼回去。
怕她真的把我的眼睛挖出來,我便緊緊閉着眼睑,繼續解釋:“小聶,我既不會武功,身子還很弱,林替是個男人,我與他力氣差别實在懸殊,不可能傷到他。”
“你不能傷到,去救你的六王爺卻可以。”
我啞然失笑:“那你為何不去找六王爺報仇,綁我做什麼?”
她倒是不傻,知道挑軟柿子捏:“自然是因為報複不了他。從去年,六王妃懷了身孕開始,他就防着外人,且吃穿用度,無一不防。本以為衛府一倒,他能放下心來,誰知道他竟防得更緊了一些,”她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好像是跟你那位皇帝陛下商量好了一樣,隻要我在王府附近一出現,就有好幾個人盯着我。”
她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去年萬壽節,邱蟬來宮裡赴宴的時候告訴我,王府的食物有不少被下了毒,所以姜域防人防得很緊。
這叫我有些忍不了了,睜眼氣憤道:“小時候,邱蟬也曾送你禮物,對你也很好,我和你口中那位林替多少還有點幹戈,邱蟬卻自始至終都沒見過林替,跟這件事半文錢的關系都沒有,你為什麼連她也要害?”
“自然是因為她是姜域的王妃,肚子裡還有姜域的孩子,她若是出了事,姜域必然會難受,”說這些的時候,小聶破天荒的沒有冷笑,甚至有些低落,有些郁郁,“怪就怪她嫁給了姜域,他們還很相愛。”
我趕緊揪出她這話裡的漏洞:“但我和姜域不相愛啊,你也知道我被姜域這王八蛋退了婚吧?他瞧不上我所以才不要我,你現在把我殺了,不但報複不到他,反而會讓他開心地笑出聲來。”
她唇角往上揚起,審視我道:“他果真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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