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點頭,“還有就是,我之前偶然聽見李國勇的鄰居說有人砸了你們的狗,是怎麼回事?”
“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李媽媽苦笑,垂下頭看着雙掌中的杯子,“這件事幾乎就是我們一家厄運的開端,要不是這樣,國勇不會死,國中也不會變成這東西。”
不等清漪詢問,她仿佛自言自語一樣,又說:“你之前說得沒錯,我們是有三條狗的,那三條狗是國勇從朋友那裡弄來的。國中喜歡,就讓國勇給了一條,也就是老三,我們叫它‘吱吱’。本來吱吱也挺聽話的,也就養了大半年,誰知道一個月前就出事了。”
“我記得那是周末,我跟國中都在家裡陪孩子玩,後來聽見狗吠了,我們就趕緊出去了。”李媽媽呼吸一窒,“院子裡滿地血,再一看,吱吱嘴巴裡叼着一個鳥類的腦袋,那腦袋有我們半個腦門這麼大,被他扔到一邊去。”
“而旁邊站着一個黑着臉的中年跟一個妖怪,那妖怪應該是鳥妖,長着九個腦袋,還一個脖子沒有腦袋,留着鮮血,應該是被狗狗咬掉了的那個。我們出去的時候,那中年男人正舉起狗狗砸向地面。那是水泥地啊,一砸下去,吱吱腦袋就破了個口,鮮血混着腦漿,叫了兩聲就再也不會動了。”
清漪從旁邊抽了張紙巾遞給對方。
“謝謝。”李媽媽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說,“那人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國中也害怕,隻能說一命抵一頭,還說我們已經報警,現在警察已經過來,讓他們趕緊走。也是我們運氣好,附近剛好有警察巡邏,聞到血腥味就連忙趕了過來。”
“那妖怪沒有咬傷你丈夫?”清漪不解,“沒咬傷的話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李媽媽臉上一僵,垂下腦袋,“國中不知道從哪裡聽說腦袋凝聚了那妖怪修煉的精華,加上為了給吱吱報仇,他就将那鳥頭用個大鍋給煮了。”
煮……煮了?
清漪嘴角抽了抽,對李國中表示深深的佩服。這李國中膽量也是真的大,不擔心人家報複不說,還敢将人家的腦袋給煮了。
*
“吃完之後呢?”清漪問。
“鬧了肚子進了醫院,國勇也吃了,兩人一起進的醫院。”李媽媽眼眶通紅,自己又抽了一張紙巾,“我之前就說過别亂吃東西,結果他們也不聽我的,現在好了,都出事了,丢下我們兩母女。”
清漪歎了口氣,正打算安慰的時候又聽對方說。
“兩人鬧了肚子去醫院洗腸胃好幾天方才好了點,然後就出院了。隻是上個月月初那個雷雨夜之後,我老公就變得很奇怪,睡覺的時候偶爾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再到後來,就将自己鎖在客房裡不讓我跟女兒靠近,就連我送飯菜都是從下面門縫裡面遞進去的。”
“在你們來詢問的第二天,我給我老公送飯的時候,我看見接我方才的手臂上面已經長出好幾根羽毛狀的東西。”李夫人雙手攪來攪去,說話的聲音低了下來,眼底帶着恐懼。
“我越看越心驚,直到今天我送飯的時候跟我老公說話也沒得到回應,我就知道要遭了。結果還真不是我多想,在我跟雯雯去隔壁家聊天的時候,他直接撞破門出來,然後開始沖進别人家裡開始攻擊。”
清漪眉頭緊皺着:“在發現不對的時候你就該報警。”
“報警之後,我老公怎麼辦?被拉去解剖研究為什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嗎?”兩人從談戀愛到結婚生子,一路下來也相處了七八年,就算是有危險,李夫人也不想讓丈夫被人抓去解剖。
“那任由他下去,你也該想到什麼後果。”清漪聲音難得嚴厲,“你一個不忍心,導緻的就是其餘人生命的消失。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公還跟李國勇做了什麼?”
她将那些人被殺害的事情簡單說了下,從湯森渡劫失敗隕落,再到那鳥妖複仇,好幾條生命就因為這一件事給折騰沒了。
李夫人一愣之後,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流,嘴裡不停地說着“對不起”。
人都死了,再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
“媽媽?”小女孩正抱着玩具下來,看見母親哭了連忙跑了過來,攔在她媽媽面前,瞪着清漪兩個人,“你們是壞人,幹嘛欺負我媽媽!”
“不關姐姐們的事情。”李夫人将小女孩抱住,抱歉地看着兩人,“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事。”清漪看了看對方狼狽的樣子,“我們先走了,有事你再聯系我們就好。”
“謝謝。”李媽媽點頭,将兩人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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