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町笑眯眯地揮手。嚴默一指地上的獸皮,問:&ldo;都會用骨刺鑽洞對吧?&rdo;&ldo;會。&rdo;雕蹲着,大山直接坐到地上。&ldo;看到我用炭灰在上面畫出來的點點了嗎?&rdo;幾人一起低頭看向獸皮。&ldo;下面就請你們在這些獸皮畫點的位置上鑽出一個個小洞,洞不能太大,可以讓這根皮草繩穿過就可以。&rdo;嚴默拿起一根他無事時用爛皮碎皮和幹草一起編出的皮繩道。&ldo;小默,你想做什麼?&rdo;大山好奇地問。嚴默微笑,&ldo;說,說不清楚。等做好你們就知道。&rdo;看草町也伸手幫忙,嚴默忙攔住她,&ldo;草町姐,我另外有事麻煩你,這事他們做不來,需要足夠細心和耐心的人。&rdo;&ldo;我耐心很好。&rdo;雕男立刻嘟囔。大山也憨呼呼地點頭,&ldo;我也是。&rdo;原戰沒表示,但他那表情已經告訴在場所有人,他是三人中耐心最好的。嚴默沒理他們,隻問草町,&ldo;姐,你身上帶了針線嗎?&rdo;&ldo;身上沒有,我回去拿,不過線不多。&rdo;草町說着就跑回帳篷拿了針線回來。嚴默一看到草町拿回來的一坨灰線,立刻激動得一把搶過。草町被他吓一跳。&ldo;姐,這個線你是怎麼做出來的?&rdo;嚴默扯出線頭扯了扯,發現韌性不錯,用了點力也沒扯斷。草町聽他問這個,當即笑道:&ldo;哦,我當你問什麼呢。這個線是我和褐土姐一起想出來的,咱部落裡不是有很多獵物嗎?還養着一些。我們就找那些毛長的,把毛割下來收集到一起,用開水煮了,學你編織草繩的方法,把那些長毛幾股編到一起,一點點接,就接了這麼長一團,不過挺費事,弄了幾天才弄了這麼一點,而且太粗。&rdo;&ldo;沒事,這粗細程度也夠了,主要是夠結實。&rdo;嚴默高興,這可比他預料到的縫線好多了。&ldo;嗯,确實比單根的馬鬃或頭發結實得多。小默,你想讓我做什麼呀?&rdo;嚴默一拍腦袋,把編線還給草町,&ldo;姐,我想請你縫幾個皮袋子,要這種模樣。&rdo;嚴默直接拿石頭在地上畫給她看。出行行李準備中嚴默見草町懂了,又請原戰過來。&ldo;部落有畜牧嗎?就是養着馬匹、牛羊之類的野獸。&rdo;原戰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回答道:&ldo;羊有,每年秋天抓來一大群,養到冬天吃完,來年再抓。馬和牛不好養,抓住活的也會很快殺掉。&rdo;&ldo;馬和牛怎麼會不好養?&rdo;嚴默這句話剛出口就知道不對。他想起來了,這裡的牛不但體積龐大,牛角也異常鋒利,且力大無窮,而這裡的人捕獵手段落後,還不會用陷阱,隻會用長矛投擲、用石塊砸,最後再沖上去用石刀砍,所以一隻成年牛往往需要多名戰士合作才能殺死。而馬匹則因為速度快、警覺性強,至今為止隻聽說拜日族人有特殊方法能降伏馬匹為他們所用以外,附近其他部落還未聽說有誰能騎上馬身,往往也都是殺死取肉多。這裡人所謂的畜牧和養殖,基本還是靠天生天養,比如鹽山族和原際部落差不多,也是秋季弄來一群羊和其他食草動物,趕進一個大坑裡,每日半死不活地用草養着它們,在缺乏食物的日子就把老弱先殺掉,一直到冬天吃完它們為止,然後來年再去捕捉,這樣每年周而複始。不遠處的雕奇怪道:&ldo;鹽山族能養馬?你們也有馬神賜福?我以為隻有拜日族是馬神和人的後代。&rdo;現在這幾人都知道嚴默是逃出來的鹽山族人。&ldo;呃,我聽來換鹽的拜日族人提過,大緻知道要如何養馬。&rdo;嚴默隻好道。&ldo;啊?!&rdo;大山和雕都萬分吃驚,&ldo;他們竟然會告訴别族人如何養馬?那可是他們最大的秘密!那麼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怎麼讓那些馬兒聽話?&rdo;嚴默……點頭。原戰表情微妙,沒有阻止少年,這個帳篷裡的人至少不會害他。而以後等他們離開部落,走遠了,少年再表現出什麼異樣,他們也不可能再跑回部落告密。是的,原戰沒有告訴他的好兄弟們,這次出去,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打算再回來。如果他回來,不管能不能找到新鹽地,老祭祀一定會看他更加不順眼,連帶的,老祭祀對息壤族人的看法也會越來越糟。現在雖然還看不出老祭祀對息壤族人的明顯排斥,但以後誰也不知道。而如果他死在外面或者再也回不來,老祭祀沒有了針對的人,酋長也會因此對他産生一份愧疚,那麼酋長以後的第三代酋長人選,息壤族就不會被排斥在外,老祭祀說不定為了平息息壤族人和飛沙族人的憤怒,也不得不支持酋長的想法。部落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出去找鹽幾乎就是一場必死的任務,而這次任務去的人原本隻有息壤族人和飛沙族人。身為黑原族原祭祀的秋實大人老糊塗了,目光狹隘,竟然對這樣的人選一點意見都沒有。如果不是酋長硬把黑原族人的冰塞進隊伍,如果将來他們這支隊伍再也回不來,息壤族人和飛沙族人肯定會鬧上一場。以前他也想過同樣的事情,但沒有目的的跑出去,隻會死得毫無意義,這次他的小奴隸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這下他在外面不管是死是活,都會對息壤族、對部落有很大好處。大山和雕看嚴默點頭,都興奮了,連活都不幹了,擠上來就要問他要怎麼捉馬、養馬。&ldo;這事以後再說,先做事。&rdo;嚴默闆着青澀的臉蛋道。大山和雕被小奴隸正經嚴肅的臉色吓到,還好原際部落的人對個人奴隸的階級劃分概念還不深,有的處得好的也跟兄弟或妻子無異,所以對于小奴隸有點犯上的口吻也沒怎麼反感,就是感到有點不适應,這孩子以前可是看到他們就憨笑。原戰上來就在嚴默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嚴默忍下,對大山和雕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ldo;噗!&rdo;雕樂了,伸手揉揉小奴隸的腦袋,随口道:&ldo;你以前肯定是祭祀弟子,懂得這麼多,還這麼有……氣勢。&rdo;原戰推了雕一下,&ldo;好了,别逗他了,趕緊做事。&rdo;大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嚴默,回身繼續去給獸皮鑽洞,沒說話。其實早在少年救治大河的那天,他們就懷疑少年乃是哪族落難的祭祀弟子,隻不過沒有從少年口中得到證實罷了。草町是在場除了原戰以外,最确定嚴默祭祀弟子身份的人,她低着頭做事也不為少年的安危擔心,因為她知道其實她的主人和大山大人早就有猜測,包括褐土和大河大人,但是大家就算知道也不會把少年的事告訴别人。人一旦覺得安全,本性就會一點點暴露。嚴默雖然還沒有離開部落,但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他也有點放松了。被原戰拍了一巴掌,他生氣對方不尊重他之餘,也收斂了些不屬于一個孩子的做派。不過他死時已經三十九歲,讓一個近四十歲、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扮演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也确實為難他。如果不是少年的記憶和他本人融合,他不定還要露出多少破綻。哪怕就是演技一流的專業演員,你讓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去演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就是化妝術再神奇,也會讓人感到别扭不自然。作為祭祀弟子還沒什麼,如果讓人察覺他不知是哪裡來的老妖怪占據了少年的身體,這些迷信的原始人一定會因為恐懼擔心自己的身體也被占,而想法設法弄死他,就算他再能幹也沒用。嚴默有了警覺,再想想他這幾日的前後變化,當即悚然。也幸虧他腿斷不能出門接觸的人不多、時間也不長,否則他那自以為自然卻極不自然的說話腔調、神情态度、行動舉止等絕對會引來别人的懷疑。就像一個山裡人和一個城裡人站在一起,你往往一眼就能看出分别一樣。一個現代人和一個原始人站在一起,哪怕現代人身上套了一個原始人的殼子,乍一看也許看不出分别,但時間一長,任何人都會察覺不對,更何況他還是大人身上套了小孩身子!嚴默冷汗都下來了。這不想不知道,仔細一想才發現他破綻有多少!這一刻,他甚至感激起老天爺讓他兩次斷腿。如果不是這樣,當他為了盡快掌握更多的當地信息而在部落裡每日走來走去進行查探時,想必他的身姿在原際部落人的眼中一定非常具有&ldo;鶴立雞群&rdo;的效果。習慣一個地方的說話方式、走路模樣、神情态度等都需要時間,剛來的他隻會要有多顯眼就有多顯眼!試想一個原始人少年,外出時要把皮裙整理得整整齊齊,蹲下和坐下時會不由自主并攏雙腿或遮掩住重要部位,走路時會避開各種髒污,說不定還會踮起腳走路,看到赤裸上身的女人會避開目光不好意思多看,看到在地上、在動物糞便中翻找食物的小孩子會不由自主露出厭惡和嫌棄的表情,看到各種沒見過的野獸屍體會感到好奇,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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