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孫家的小孩?”
聲音從挑廊盡頭穿來,夾在在雨聲之中,聽得不是很清晰。
朗頌走到張老太面前,才道:“奶奶,叫我小朗吧。”
“小朗……”張老太呢喃一句,“你和我家小孫孫差不多大呢。”
朗頌上次看到過張老太孫子的照片,從照片來看的話卻是和他相差無幾,但那張照片顯然已經有些年份了,他沒有反駁,輕輕地點了下頭。
張老太一臉慈愛地看着朗頌,就像在看自己的孫子,倏地像是想起了什麼,睜大了渾濁的眼睛:“哎喲,小循今天出門忘記帶傘了,我要給他送傘去。”
朗頌怕的就是發生這樣的事,他上前一步,按住張老太的手臂:“他帶了,早上我出門時看到他帶着傘。”
“帶了……”張老太大約是在回憶,而後才喃喃道,“帶了就好。”
朗月一個人在家裡,朗頌沒再說什麼,進了本就開着門的房間,從床上拿了一條薄毯,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枕頭下露出來的那個相框,他迅速掃了一眼照片上的青年,然後出了門。
将薄毯給張老太蓋上,朗頌匆匆下了樓,推開門,外面竟然站着一個人。
剛收起傘的花嬸看到朗頌也很詫異,微張着嘴像被定住了似的。
朗頌低聲叫了一句:“花嬸。”
“哎喲小朗,”花嬸回過神,“你怎麼在張老太這?”
朗頌實話實說:“下大雨了,怕張奶奶出什麼事,過來看一眼。”
他知道花嬸也是來看張老太的,花嬸這人嘴碎,喜歡聊張家長李家短的閑話,但心腸不壞。
張老太獨居,又患有老年癡呆,花嬸時不時會送點吃的來。
花嬸意外地瞪大眼睛,真心誇贊道:“真是個好孩子。”
朗頌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誇贊的事,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孩子,但他隻是欠了欠身問道:“您要去看看嗎?她在樓上坐着。”
“不了不了,沒事就行。”花嬸擺手,又毫不掩飾地打量着朗頌,眼裡有一抹難以察覺的複雜。
朗頌回望他:“花嬸,怎麼了?”
“哈哈,沒事沒事。”花嬸笑笑,感歎一句,“還是你們這住對門的好,照應起來方便。以前小孫就很照應張循……”
說到一半,她又突然噤聲,讪讪一笑。
朗頌抿了抿唇,腦子裡升起一個念頭,關于張老太孫子的事情,或許可以從花嬸嘴裡打聽出來,但他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朗頌看了一眼小店,“我妹妹還在店裡。”
“哎哎,好,我也該回去了。”花嬸趕忙讓出路來,欲言又止地看了朗頌一眼,撐起傘走進了深巷。
回到店裡,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不見孫諺識回家。
朗月拿了條小凳乖乖地坐在門口,黃豆趴在她腳邊,一人一狗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了一個多小時。
起初朗頌以為他們是在看雨,畢竟已經快兩個月沒下過雨了,後來他才品過味來,他們是在等孫諺識。其實不止是他們,他的心裡也有些焦灼,但凡巷子裡傳出一點聲音,他都條件反射性地轉頭看一眼,以至于手工活做得也很慢。
他索性放下膠槍也不幹活了,拿了一條凳子坐到了朗月旁邊。
朗月看到哥哥,馬上撲進他懷裡,搖搖他的手臂,用手語道:給諺爸爸打電話。
朗頌略一遲疑,拿出了電話,這麼晚還沒回來,他确實有點擔心。
連着撥了兩個電話都打通了,但并沒有人接。
朗月的嘴角失望地往下撇,眼看眼淚就要掉下來,朗頌隻好跟他說:諺爸爸去找鄭叔叔了,要晚一點才會回來。
朗月這才收起嘴角,重新坐回自己的小凳子。
雨勢小了很多,朗頌歪頭靠在門框上,聽着外邊淅淅瀝瀝的雨滴聲,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張老太家的門上,後又擡頭往上看。
從他這裡其實看不到張老太家二樓,但他能想象得出張老太躺在搖椅裡,腿上窩着咪咪,布滿皺紋又渾濁的眼睛盯着遠處的巷口,等待着一個不可能回家的孫子。
心口猛地一緊,有什麼東西猛然觸動了朗頌的神經,他慌忙擡起頭來,再次拿出手機給孫諺識撥了個電話過去,他全神貫注地聽着手機裡的“嘟嘟——”聲,連外面響起的有規律的腳步聲都沒聽到,直到黃豆和朗月一前一後冒着雨跑了出去,他才回過神來,朝外看去。
隻見孫諺識站在幾米開外,右手撐傘,左手提着好幾個手提袋,肩膀稍往下沉,看起來手裡的東西不輕。
朗月親昵的抱着他的右腿,黃豆也學着朗月的樣子伸出扒在孫諺識的左腿上,爪子上的泥水全弄到了孫諺識的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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