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或挺着啤酒肚不修邊幅、或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家長中,趙書華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裝,蹬着一雙正式的皮鞋,長發一絲不苟地梳成發髻卷起來,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前來應聘的大學畢業生。
“你怎麼穿得……這麼正式?”趙詩華甚至有點後悔叫她來了。
“不是來開家長會嗎?起碼得裝得成熟一點吧。”
根本一點就不成熟好嗎?簡直就是欲蓋彌彰。趙詩華掃了一眼她嘴上鮮豔的口紅,平時習慣素顔的姐姐此時看起來就像是偷偷學媽媽化妝的小孩子一樣。
她正想開口調侃幾句時,卻聞到若有似無的一股香味,低頭一看,趙書華另一邊的手上提着一個塑料袋,上面印着一隻卡通小雞。
“這是什麼?吃的嗎?給我的?”
“喏,給你買的炸雞!”趙書華見妹妹這麼容易就喜笑顔開,忍不住也跟着高興起來,“我在學校附近買的,現在可能有些涼了,不過應該還是很好吃的,這家店可受歡迎了,我排隊就花了半個小時。”
“哇——謝謝阿姐!”趙詩華一把搶過塑料袋,猴急地解開來看裡頭。
“你别一個人都吃完了,拿去跟你宿舍的同學分一分,留點胃口,開完會我們再一起出去吃飯!”
“知道了知道了,”趙詩華幾乎把頭探進了袋子裡,“好香啊!阿姐要給你留一塊嗎?”
“不用啦,我又不是沒吃過。”
趙詩華開心得用力摟住趙書華,後者卻連忙推開她:“小心點,你蹭到我的腮紅了。”
姐妹倆不僅長得像,連對美食的口味也相似。作為從小在餐館裡長大的孩子,她們一直沒什麼機會吃零食,尤其奶奶對外頭的小吃更是充滿懷疑和不屑,要是饞的時候,就得讓姐姐帶着她偷偷溜出去。
因此沒有什麼是一頓飯治不好的,如果飯還不夠,那就再加上零食:直到現在也一樣,考砸了也沒關系,吃點好吃的就過去了。
兩人一路高興地說說笑笑,幾乎完全忘了幾天前籠罩在考試烏雲下的通話,拐過彎就瞥見班主任站在講台上整理材料。
“那個就是我們的班主任,姓容,”趙詩華又小聲補上一句,“她管得還挺嚴的。”
“可是她看起來挺親切的,而且好年輕啊,感覺比我都大不了幾歲。”
其實仔細算起來,班主任容老師也隻比他們大上十歲左右,年齡的确跟趙書華差不多。
可能是由于師生的關系,才會讓人感覺有道無法跨越的鴻溝而已。再加上容老師總是闆着臉,明明是鄰家姐姐般和善的長相,卻在開學不久後就被封上了“容嬷嬷”的綽号。
趙詩華覺得沒必要特意跟老師打招呼,再加上沒通知爸媽來,她本來就有些心虛,于是就領着趙書華從後門進去。
迎面有同學對她稱贊道“你媽媽真年輕”,被一句“她是我姐姐啦”回過去,弄得對方一時啞口無言。
畢竟一般人所理解的姐姐,年齡差距并不會大到能替父母來開家長會的程度,要不是她們倆長得像,肯定會被懷疑是請來的家長替身。
反倒是當事人趙書華,居然一本正經地裝起了媽媽輩的樣子,不停地點頭問候跟趙詩華打招呼的每個同學。
甚至連對邵一夫也不例外。
自從上次鬧掰以後,趙詩華跟邵一夫基本上沒有再講過話,僅有的幾次交流也隻限于交作業時對方把作業本遞給自己或者發試卷時自己把卷子傳給對方而已。
不對,甚至連交流都算不上,因為對話裡就隻出現了幾個單音節而已:
“喂。”邵一夫用本子敲敲她的椅背。
“哦。”趙詩華伸出手,頭也不回地接過來。
簡潔得仿佛多說一個字都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似的。
附近的同學似乎也隐約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頭:以卓思奇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打聽,也許在她看來耳根子清靜了反倒是件好事。
李修平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平時隻會跟邵一夫等熟人開玩笑,對其他人都保持着某種不知是出于禮貌還是内向的疏離。
而始作俑者之一的周信,則将其解讀為“小兩口鬧矛盾”,不過見兩人都黑着一張臉,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趙詩華聽到“小兩口”三個字時,攥着圓規的手一抖,畫出了一道遠離圓心的螺旋紋出來。
而當趙書華微笑着對邵一夫說“同學,你好”的時候,她仿佛看見那條偏離軌道的曲線一下子劃出了紙張外,一切都離自己的預想越來越遠。
邵一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詩華,大概是詢問她怎麼回事,然而趙詩華卻别開眼,直接忽略了他,拉開椅子準備讓姐姐坐下時,卻聽到邵一夫畢恭畢敬地回道:“您好,阿、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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