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簪雲詫異地瞪大了一雙好看的眼睛:“世、世子……”意識到自己情緒的波動大了些,她連忙收斂了驚訝的神色,又做出一副禮貌疏離的清冷樣子。隻是心裡還是滿滿的疑惑。他這是做什麼?有門不走,偏要爬個牆頭?回應她的是一塊從窗戶外頭丢進來的玉佩,正好落在顧簪雲手中的書上。少年揚眉一笑,朝氣蓬勃:“顧家妹妹,這塊玉佩是我的賠禮。”“我叫蕭昱溶,别再叫我世子了。”顧簪雲小心地将書放到桌上,又微微仰起頭看他:“世子,這于禮不合……”蕭昱溶趕忙打斷她,眉目間浮現出一點金尊玉貴地養大的小公子才有的傲然:“沒什麼合不合的,本世子說這樣叫就這樣叫,哪個敢多嘴?對了顧家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我在家中行九,名喚顧簪雲。”顧簪雲頓了頓,又試探地問了一句,“世子……蕭昱溶,你不如先下來?”少年沉醉在那一聲泠泠的“蕭昱溶”中,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的!我不累!”“……”顧簪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低頭去打量那塊玉佩。清潤通透,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工也好,不過為什麼是鳥兒和牡丹……蕭昱溶盯着顧簪雲的側顔,瞧着那長長的睫羽,不自覺地就出了神。“顧九娘、九姑娘、九妹妹、阿雲、雲雲……”少年壓低了聲兒,口中念念有詞,最後還是苦惱地拍了拍頭:“都不好聽啊……顧家妹妹,你可有小字?”顧簪雲正專心緻志地研究着玉佩上的是什麼鳥兒。她本想問杜衡杜若,擡頭才發現這兩人早就悄悄溜了出去,守在外頭。顧簪雲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外頭,忽然聽見問話,下意識地就答道:“有的,叫元元。”話都說完了她這才反應過來,一雙眼又睜大了,又羞又窘,索性背過身去,再不肯瞧外頭的少年。非親非故的,就這麼把小字說了出去……牆頭上的黃衫少年饒有興緻地看着她這副模樣,笑出了聲。顧簪雲羞得攥緊了手中的玉佩,還不待她惱極了去斥牆頭上那少年,他又是一句“好啦,不逗你了”。顧簪雲一口氣不上不下地梗在喉頭,雙頰都染上了一抹胭脂色。衣袍翻動的悉索之聲響起,蕭昱溶的聲音跟着傳進來,隔着兩道牆,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元元,我走了!”顧簪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元元”驚得渾身僵硬,半晌才回過神來,咬了咬唇拿起還擱在書上的玉佩喚杜衡:“将這個收好。嗯……就放在描了桃花的那個妝奁最下面一層吧。”顧簪雲的首飾很多,除去庫房裡的,還分了兩個妝奁來放。蓮紋的那個四層妝奁是她常用的,而足有九層的描着蝶撲桃花的妝奁則用來放些不常戴的貴重物件。杜衡應了是,接過玉佩轉身出去。顧簪雲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回到書桌前開始抄書。她一手簪花小楷是随着母親學的,極為娟麗秀氣。顧家身為書香世家,娶婦也自有一派講究,賢良淑德自然不必說,才情手腕也須得有那麼幾分。書香門第,最是重才重禮。她運筆飛快,心裡卻還在想着方才的事情。這個宣國公世子蕭昱溶,當真是……她竟然一時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說輕浮也不至于,但也不是什麼守禮的人。他似乎是對規矩看得清明,卻不屑于遵守。這樣的少年對生長于家規森嚴的詩禮之家、步步皆得小心翼翼力求不行差踏錯的顧簪雲來說,其實是顯得有些危險的。手中冰涼的玉管筆漸漸被捂暖了,顧簪雲低着頭又落下一個字。要遠離。“元元,給我一張你的字!”少年盈滿了朝氣的聲音又在牆頭響起來。顧簪雲險些把手中的筆扔出去。他他他……他又來做什麼!“你要我的字幹什麼?”顧簪雲穩了穩心神,問道。“練字。”少年回答得理直氣壯。顧簪雲飛快地閉了一下眼,委婉地拒絕:“我練的是簪花小楷,怕是不大适合男子。”外頭那個聲音連點兒磕絆都沒打,很順暢地就接了下去:“對不起元元我是騙你的,我其實就是想看看顧家人的字是什麼樣的。”顧簪雲歎口氣放下筆,走到窗邊同他對視,眼神澄澈清明:“顧家諸多子弟,各人的字都不相同。你若是想看看,大可去找哥哥弟弟們,男孩的字大概會有幾分相似……”她突然頓住了。少年依舊坐在牆頭,含笑聽着她說話。鵝黃的衣裳繡着精緻的銀杏枝葉,襯着晨間絢爛的陽光,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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