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子也用傳音回應他道:“屍體被燒了,隻剩骨灰。”
範朝晖大為震驚,忙問道:“怎麼回事?”又怒不可遏起來:“我還沒回來,他們怎麼就敢如此大膽?”
無涯子苦笑,繼續對他傳音:“不是他們燒得。據說是突然起的火,火勢又大又急,大家隻來得及把守靈堂的人救了出去。”言下之意就是,棺材裡的人,就來不及“救”出去了。
範朝晖沉默了半晌,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一時又想不出有什麼破綻,就打算再找範忠将當時所有的情形仔細問一邊,又傳音道:“那就是說,你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是王妃?”
見到無涯子點點頭,範朝晖有些欣喜,不過無涯子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極度失望。
隻聽無涯子道:“難說。若是有屍體,還能确信到底是不是。如今隻有骨灰,你可以說不是,但是也很有可能是。——隻有那把火才知道真相。”
見範朝晖臉色又開始變得有些青紫起來,無涯子又趕忙安撫他道:“就算真是王妃,你也不用哀戚太盛。如今王府裡的人都說,那日剛裝了棺,晚上靈堂就起了怪風,無端端就将整個靈堂都燒了。不僅王府裡的人,就是整個上陽城的人,那日晚上都看見沖天的火焰裡,有鳳凰騰空而去。可見王妃确實不是凡俗中人,從天外來,也終于要回到天外去。——且王妃鳳凰涅磐,乃是死中有生,生中有死的卦象。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其實就那麼一回事。”
範朝晖聽了,被無涯子繞的有些糊塗。他也知道無涯子是半修道的人,對生死看得本來就比較淡漠,也不再聽他瞎掰,便擡腿就進了靈堂。
無涯子趕忙跟了進去。
靈堂裡,烏鴉鴉地跪了一地的人,正給王爺請安。
範朝晖站在靈堂裡,看了看那空蕩蕩的靈堂。
案上隻供着靈牌、白油燭和一個青銅小香爐,四處帳幔垂挂,孝盆裡空無一物,靈前空無一人,就忍不住怒道:“這就是你們設的靈堂?人呢?人都死到哪裡去了?怎麼沒有人在這裡給王妃披麻戴孝?怎麼沒有人給她日夜跪靈?”
守靈堂的下人跪在地上吓得渾身哆嗦:他們不過是下人,平日裡打掃打掃靈堂是可以的,可是要給王妃披麻戴孝,做孝子孝女日夜跪靈燒紙錢,他們可還沒有這個資格。
範忠這時才從大門外跟進來,也跪下來對王爺行禮道:“王爺息怒。如今府裡隻有三小姐一位孝女,可是張姨娘說隻有三小姐一個人,不方便讓她過來守靈,又說怕惹了髒東西沖撞了三小姐。”而範朝敏和她的兩個孩子都不算是範家人,自然不能讓人過來守靈。範忠就根本提也未提。
範朝晖從牙齒裡擠出一句話來道:“你們就讓王妃的靈堂這樣空蕩蕩的十幾日?”
低下的人都跪在地上,低垂了頭,連範忠都不敢說話,卻是默認了的意思。
範朝晖就猛地轉身回頭出了靈堂,大步往張氏和繪絹住的院子裡過去了。
張氏的院子裡,繪絹正跟張氏說着剛才見爹爹的情形,又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在風存閣樓下跟幾個婆子拌嘴的事兒,就有些心神不甯。
兩人正在屋裡說話,突然外面的丫鬟欣喜地過來回話說,王爺過來這邊院子了。
張氏不由喜從天降,就先攬了繪絹在懷裡,喜極而泣道:“繪絹,姨娘沒有說錯吧,王爺如今最疼的就是你了。你是王爺最小的女兒,以後這府裡,誰也大不過你去。”說完,便趕緊放開繪絹,到一旁的大鏡子裡去照了照,見自己穿得一身鴉青,顯得自己滿臉菜色,不夠妩媚。就趕緊拿了胭脂,在兩頰和唇上輕點了點。再照了照鏡子,便發現自己的氣色果然好了許多。
繪絹在旁看了,抿着嘴笑,又道:“姨娘要跟爹爹說話,我就不打擾了。”就笑着回了自己屋裡。
張氏有些臉紅,卻也沒有攔着繪絹。——她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誰知張氏在屋裡等了半晌,卻沒等到王爺進她房裡來,隻聽到旁邊繪絹的屋子裡,傳來一陣哭叫聲。
張氏趕緊沖出自己的屋子,往繪絹屋裡去。
結果隻看見王爺站在繪絹屋子的門口,正厲聲呵斥道:“你的嫡母去世十幾日,你不說去披麻戴孝跪靈,盡一盡為人子女的孝道,卻躲在自己屋裡隻顧自己舒坦。——你說,你可有一點為人子女的孝心?”
繪絹今日憋了一天,覺得姨娘和爹爹都逼着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十分委屈,就大哭道:“我不要去靈堂我害怕我的嫡母三年前就死了,哪裡又來外四路的嫡母?——爹爹不害臊,我可做不出來那等沒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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