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分水别院後,甯言再度動身,星夜兼程趕往明州城。
長夜漫漫,既然有《他化自在天》這等無上妙法,自然是要抓緊時間徹夜修煉的。
以前的自己到底是太怠惰了,竟然浪費那麼多時間在無謂的睡眠上。
他這個年紀怎麼睡得着的?
不過沒有關系,現在幡然醒悟為時不晚,正好趁此勢頭将以往落下的進度一口氣追上來。
俗世陳規、仁義道德……往日種種在塑造他三觀的同時也給他打造了一副枷鎖,行事畏首畏尾處處掣肘,終究是無法達到内心真正的大自在。
而現在,随着某些東西的崩解,他總算掙脫樊籠桎梏,一朝聞道脫胎換骨。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魯智深坐化前留下的這句詩用來形容他如今的心境卻是再合适不過了。
甯言認為自己理當是很快活的,隻是他貌似不太能記起快活是什麼樣的心情了。好在他也不在意這些,轉而思考起與吳唐的交易。
羊皮卷上記載的正是三魂化神陣的陣圖,他粗粗掃了眼便能記個囫囵,腦子像是台高速運轉的機器,以陣眼為中心抽絲剝繭,沒花多少功夫就将這繁複冗雜的陣法銘記于心。
甚至甯言覺得隻要材料足夠,他自己一人都能主持陣法運轉。
正因為如此,他才意識到吳唐可能還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按大周道門典籍的說法,三魂通常是指胎光、爽靈、幽精,當然再廣義一些,也可以稱之為天魂、地魂、命魂。
而陣圖中的三魂指的則是生命之魂,思想之魂以及轉生之魂。
這是分明大草原才有的獨特理論。
吳唐究竟從哪裡得來的這張陣圖,就很值得推敲了。
可惜潛龍壺靈還在沉睡,否則倒是可以問一問她關于三魂化神陣的信息。
前路可真是迷霧重重……
“乾坤未定,天意難測。哪怕是再高的修為,稍有不慎都會身死道消。”甯言若有所感,朝着無人的荒野平靜道:“你說對麼?”
月明星稀,荒野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靜得隻有蟬鳴蛙叫,剛才的感慨似乎是他在自言自語。
“那我就不等你了。”甯言搖了搖頭,忽然用力揚鞭,馬兒吃痛之下四蹄邁得飛快,像是離弦之箭帶起滾滾煙塵。
可下一秒,異象頓生!
原本漆黑的荒野亮起點點金光,起初隻能遠遠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緊接着從視線盡頭蔓延而來,輪廓越來越清晰,不多時便鋪至腳下,赫然是一朵朵金色蓮花。
五根巨大的指頭虛影刹那間拔地而起封住了甯言的去向,他剛想調轉馬頭,卻見金蓮已将身後道路徹底掩埋,五指虛影愈發凝實,連帶着腳下土地一同向上拖起,化為一座空中囚籠!
神通·掌中佛國!
“我對你倒是越來越好奇了。”與此同時,虛空中響起一道飄渺的聲音:“你怎麼發現我的?”
“用眼睛看到的。”
甯言答了句意義不明的廢話,慢條斯理地翻身下馬,見馬兒害怕得不住發抖,便輕輕蓋住它的眼睛,好生安撫道:“倒是連累了你,實非我所願。”
“你們中原人就是虛僞,死到臨頭還在惺惺作态!”
話音剛落,一位身着花僧衣的瘦高和尚終于現身。
他的膚色比起中原人要黝黑許多,與昆侖奴相比都不遑多讓。鷹鈎鼻厚嘴唇,雙目近乎全白看不到瞳孔,腳踩蓮花淩空踏行,從高天之上一步步走到甯言面前,滿臉倨傲之色。
甯言從他的穿着上猜出來者身份,懶得多作解釋:“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眼中,萬物生靈都是平等的。”
“笑話!難不成你認為這畜生和你同等麼?”
“不,是它和你同等。”甯言糾正道。
以靈清上人的脾氣怎會忍這種侮辱,剛想要動手,視線聚在對方臉上時突然愣了下。
本以為這小子是在呈口舌之勇,可觀其表情,好像真的是很認真的在講這些歪理邪說。
宗内大德上師在講述經文典籍時,也稱頌過慈悲為本常視衆生的高深境界,但在他身上靈清上人卻看到了另一重境界。
慈悲了,但沒完全慈悲。
難道說他的無上菩提心還未臻圓滿,才有這種漏端?
靈清上人沒有答案,但他在吐蕃橫行慣了,馬上就将這等疑問抛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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