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看着方太醫,過了片刻後,才點點頭:&ldo;哦,如此便有勞方太醫了。&rdo;方太醫行跪安禮後轉過身去,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之後,才動身離開了柔福宮。等他走出去之後,潘辰才叫來了月落,低聲在月落耳邊說了幾句話,月落便領命去了。月落剛走,祁墨州就來了。他最近似乎隻要一有空就往潘辰這裡跑,哪怕是來坐一坐,喝一杯茶,跟潘辰說兩句話,潘辰倒是習慣了他頻繁過來,請了安之後,就笑着上前迎他,将手裡的手爐遞給祁墨州,祁墨州接過後,便擁着她往内殿去。内殿裡燒了地龍,暖哄哄的,祁墨州拉着潘辰上了暖榻,這是兩人白天見面的時候,最喜歡待的地方了,暖榻下面通着地龍,也是暖烘烘的,特别舒服,但潘辰隻有祁墨州來之後,才會坐上來,平日裡她更喜歡穿的多一些,在外面的葡萄架下曬太陽。&ldo;你去了長樂宮?賢妃情況如何?&rdo;祁墨州搓了搓手,捧着潘辰的臉親了親,這才對她問道。潘辰靠在他身邊,也不隐瞞:&ldo;情況一般吧,有點情緒不穩定,想尋死的意思,不過被我勸服了,短時間之内,她應該不會做傻事吧。&rdo;祁墨州笑了起來:&ldo;你勸服潘筱?她沒咬你啊?&rdo;這兩人的恩怨情仇,祁墨州就算沒聽内侍禀報,他也不相信她們會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說話,隻見潘辰嘿嘿一笑:&ldo;想咬我來着,這不我沒讓她有機會嗎?她現在一顆想尋死的心,已經被我說服成了洶洶烈火的複仇之心,她現在肯定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殺了我解氣,暫時還想不到怎麼殺自己。&rdo;祁墨州看着潘辰,臉色有些陰沉下來,潘辰見狀,趕忙解釋:&ldo;我這也是為了皇上啊,皇上既然想留她一條命,必然是想用她繼續要挾潘家的,若是她死在了宮裡,那肯定打亂了皇上的計劃,皇上的計劃,就是臣妾的計劃,所以……臣妾聰明吧,激将法一來,立刻就把潘筱的注意力給轉移了。&rdo;潘辰一副等着你表揚我的神情,讓祁墨州哭笑不得,好半晌才歎了口氣,說道:&ldo;誰說朕保她是為了要挾潘家?若要靠一個女人來要挾才能管住臣子,那朕這個皇帝幹脆别做了。今日之事,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切不可再将自己置于險地,也犯不着為了一個潘筱而委屈了你自己。&rdo;祁墨州的話,讓潘辰有點搞不懂,呐呐的問道:&ldo;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呀?你不為了要挾潘家,那是為什麼救潘筱?也不像是你喜歡她呀,要真喜歡她,就不會讓她身上臉上的皮膚潰爛了……而且,我也沒覺得自己多委屈,我本來就是靶……唔。&rdo;潘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祁墨州給強勢的封住了口……祁墨州忽然将潘辰拉入了懷,就着暖榻壓下,淩霄和秋萍送茶進來,吓得滿面通紅,對視一眼後,趕忙悄悄的退了出去,走到門外,秋萍小心翼翼的替他們把門給關了起來。&ldo;皇上和娘娘……&rdo;太羞人了,這幾個字,淩霄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秋萍捂住了嘴,利索的拉走了。祁墨州親了一會兒後,才将潘辰放開,潘辰咬了咬濡濕的唇瓣,從暖榻上坐起來,下了榻,低頭坐到了另外一邊,嘴裡嘀咕:&ldo;大,大白天的。&rdo;祁墨州舔着唇回味,靠在軟枕上,欣賞着潘辰的羞怯模樣,似笑非笑的說道:&ldo;不許再說自己是靶子了。也不許再輕賤自己,你說一次,朕親一次!朕可不管什麼場合。&rdo;潘辰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瞪着祁墨州,眼睛裡盛滿了驚詫,愣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ldo;為,為什麼?我本來就是……&rdo;靶子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潘辰就見祁墨州作勢起身,她趕忙捂住了嘴,安撫祁墨州繼續躺下,然後才絞盡腦汁斟酌詞句說道:&ldo;我是說,皇上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之前讓我這樣,也是你吩咐的呀,現在有什麼不同?&rdo;祁墨州呼出一口氣,對潘辰道:&ldo;從前是朕糊塗,今後不會了。因為朕發現,在管理後宮這方面,你做的很好,将從前後宮裡的弊病全都給抓了出來,如今經過你修改後的宮規已經足以運轉,更何況,現在大家也都習慣了朕專寵你了,所以……&rdo;潘辰愣了半天,才将祁墨州的話接下去:&ldo;所以,把我豎做典型的效果不大了,皇上是想……換個……靶子?&rdo;如果祁墨州是這個想法,那潘辰還能很好的理解,因為人的思維都是有慣性的,習慣了一件事情之後,就不會太在意了,所以祁墨州要換個靶子來樹典型,這倒是可以說得通的。祁墨州搖了搖頭,說道:&ldo;靶子這個話題,你忘了吧。從前的我不懂感情是什麼,總想着用感情控制人心,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感情不是可以用來利用和控制的,從前傷害了你的,朕會一點一點的補償回來。&rdo;潘辰看着祁墨州,久久沒有說出話來,見他神情認真,語氣誠懇,如果不是經曆過刺殺事件,潘辰真的要被他眼裡的誠意給打動了,但現在嘛,真真假假,潘辰是真不知道該如何相信他了。沒有給出回應,潘辰隻是敷衍的點了點頭:&ldo;啊。那個……明年年初,就是選秀了,皇上喜歡什麼樣的,明年應該是我幫你挑,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我按照你的喜好,替你物色。&rdo;潘辰眼中的不信任和敷衍,讓祁墨州感到了無奈,歎了口氣,直言道:&ldo;你這樣的。&rdo;潘辰指了指自己,瞪眼睛說道:&ldo;我這樣的?外表?内在?才貌雙全的?&rdo;祁墨州不禁失笑,從暖榻上站起來,走到潘辰身前,潘辰緊張的往後縮了縮,對祁墨州伸出來的一隻手遞去了防備的目光,祁墨州原本是想再摟她一回的,見她這樣防備,最終還是将手放在她的頭頂摸了摸,潘辰覺得祁墨州站在面前,就像是一座山似的,讓她不敢仰視,頭頂被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安慰着,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奇怪,祁墨州到底在想什麼,如他所說,是想彌補她嗎?可他為什麼要彌補,出發點又是什麼呢?潘辰的感受,他開始在乎了嗎?一系列的問題在潘辰的腦中回旋,連祁墨州什麼時候離開的,潘辰都不知道,愣愣的坐在暖榻上,直到秋萍進來,她才反應過來。&ldo;皇上走了?&rdo;潘辰從暖榻上站起來,對秋萍問道。&ldo;是啊,娘娘,您怎的沒有出來送駕?&rdo;秋萍這般回答。潘辰摸了摸後腦,含糊的笑了笑,然後就站起身往外走去,秋萍見狀:&ldo;娘娘這是去哪裡?&rdo;&ldo;腦子有點亂,去書房坐坐。月落回來後,讓她去書房找我。&rdo;說完這話,潘辰就走出了寝殿,秋萍趕忙入内拿了一件貂絨披風給潘辰送出來,追上去讓潘辰披上。潘辰去到書房,坐在窗台下的躺椅上,随手拿了一本書冊翻看起來,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提不起興緻來,腦中混亂的很,将書冊合上,潘辰站起來在書房裡踱步,看見書架的一格空格裡放着一隻包袱,潘辰記起來,那是從梨香院裡拿回來的柳氏的包袱,她讓秋萍帶回來收好的。走過去,将包袱從書架上拿下來,擺放到趕緊的案面上,潘辰将包袱打開,看看柳氏都收拾了些什麼東西。最上面的是幾個小包,每一包裡面都是一些碎銀子和銀票,潘辰逐一看了下,發現柳氏的家産也沒有多少,幾個小包加起來,最多也就是幾十兩的家當,應該還是柳氏平日裡省吃儉用下來的,想着柳氏那身手,這種吊炸天的人,居然一直潛藏在她的身邊,并且還和潘辰是母女關系,這種隻會發生在武俠小說裡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将碎銀子的小包放到一邊,下面就是柳氏的換洗衣物,潘辰展開一件很熟悉的衣裳,想象着柳氏穿着它的模樣,可衣服一抖落,一些叮叮當當的東西就掉了下來。潘辰以為是金銀首飾什麼的,可低頭一看,卻是一把小匕首和幾根細長的銀針,柳氏的武器就是銀針,淬毒的銀針,潘辰記得,不敢用手去抓,就用帕子将地上的銀針和匕首撿了起來,放到一邊去了,還有幾張紙,潘辰打開看了看,像是柳氏的戶籍吧,柳氏雖然是潘壇的妾侍,但是妾侍也就是比一般奴婢身份高一點,混的好的老爺擡舉,吃香喝辣受人尊敬,混的不好的,就好像柳氏這樣的,連戶籍上都隻是工籍。&ldo;戶籍都不拿了,怎麼在國内行走啊?&rdo;潘辰納悶的自言自語,覺得柳氏既然當初準備了這份戶籍,那就是不打算做黑戶的,可她現在也不回來拿東西,沒有戶籍證明,她想找工作就難了,也不知道靠什麼生存。不過潘辰覺得像柳氏那樣的高手,就算不做工,應該也不至于餓死才對。又随手将下面的衣服翻了翻,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了,正要将包袱重新包起來,眼角忽然瞧見了包袱最底端的一點褪了色的流蘇,将衣服翻開後,找出了一塊被柳氏藏在最後一件衣服袖子暗袋裡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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