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一一睡着了,沒兩個小時醒不了。我自己掃就成,倒是有個事,您經驗比我要足,大娘,您說這麼大的雪,那房頂上的積雪要不要清理啊?”
喬婉婉直接把積在大門口的積雪,推到東面的圍牆底下,反正是死胡同,要不是上次大雨開的洞,被丁岩峰以安全為由堵住了,喬婉婉就直接推到一牆之隔的大坑裡面去了。
張金花憂心的看着自家的房頂,好一會兒才說:“倒是清一下合适,要不咱們等一等,這房頂可不好清理,還是等男人們回來再說吧!”
人老了,做什麼事情,就得掂量掂量了,這要是換成年輕的時候,張金花心想:這還能叫活嗎?可是現在不服老不行。
喬婉婉看出了張金花的為難,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明面上,她家裡還有一個兩個多月的孩子,也不可能孩子不顧的爬上房頂去。
等喬婉婉掃完大門口的積雪,才看到對面的裡,姗姗來遲的走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是她?
那個親媽挨打,坐在門口笑的小姑娘?
周大丫被凍得瑟瑟發抖,她穿着一身去年的棉衣,手腕腳踝明顯短了一截,待在屋子裡尚且覺得冷,更不用說站在這冰天雪地,雪花飛揚的院子裡面了。
兩隻握着鐵鍁的小手,沒鏟幾下就被凍的冰涼僵硬,她咬着牙不讓眼淚滑落,手下動作麻利,即便雙手已經被凍的生疼,周大丫依舊不敢放慢鏟雪的動作。
因為,溫暖的窗子裡面,一雙緊盯着她幹活的眼睛如影随形,在這個家裡面,她一直都是這樣活下去的,隻有幹活,有了存在的價值,才可以有飯吃,有鞋穿。
“這····“喬婉婉皺眉站在門口歎氣。
回屋取了一副手套,還有一壺熱水,兩個布條,趁着窗子裡面馮小草離開的間隙,揮動着引起了那小女孩的注意。
在那孩子不解的目光下,喬婉婉把熱水壺和手套,放在了牆角不顯眼的位置。
周大丫驚慌的瞪大雙眼,下意識的回頭朝着屋子裡面看去,确定沒有看到馮小草的那張臉以後,她咬着牙,快速的跑過去将手套和水壺抱在懷裡面,又趕緊跑回剛才的位置。
背對着窗戶,流着眼淚把布條裹在腳踝上面,燙燙的水壺,揣在懷裡面,把兩隻凍的發紫的小手,輕輕的摸在水壺上面。
第一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釋放善意,周大丫感激的目光,隔着兩道栅欄門,看向喬婉婉回去的屋子。
誰又生來就這樣呢?周大丫回想起她向周圍的鄰居,向家裡的爺奶求救的時候。
那些人冷冰冰淡漠的目光,嫌棄她的模樣。
深深的呼吸,閃動淚光的雙眼,在聽到身後馮小草大力敲擊玻璃的時候,立刻消失無蹤。
她沒敢戴上喬婉婉給她的手套,馮小草會看出來的,用力揮舞着手中的鐵鏟,馮小草心裡有了一絲絲不同以往的溫暖。
喬婉婉回家以後,直接換下了一身寒冷的外衣,坐在溫暖的炕上緩了好久,這才将空間裡的一一寶貝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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