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祿是内務府總管,幾個打人的太監一聽到榮公公來了,頓時跑得不見人影。
小德子也趕緊起身準備躲着。
“小德子,快,快起來,跟我走!”春雨跑上前去使勁攙扶起小德子就跑,萬一那幾個太監發現被騙了,又回過頭來,兩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一直跑到冷宮旁的一個角落二人才停了下來。
“謝謝公公救命之恩,敢問公公是……”小德子拱手問道。
春雨穿了一身太監服飾,她沖小德子擺了擺手:“别提了,看看他們追來了沒有?”
小德子探出頭去瞧了瞧,四下并無一人。“沒事了,他們沒有追來!”
“你怎麼欠了他們那麼多銀子?”春雨這才緩了一口氣。
小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爹病了,我想去赢點錢給他治病,沒想到卻把僅有的銀子都輸了出去不說,還倒欠了一身賭債!”
春雨看着坐在地上無助的小德子搖了搖頭:“你爹的病很嚴重嗎?”
小德子擡起頭望着春雨點了點頭:“我娘說我爹已經下不了床了,每日除了勉強灌下一點藥,其餘的都吞不下去了!”
春雨看見小德子淚眼婆娑的樣子很是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裡有些銀子,你拿上明日回家見你爹一面吧!”
小德子看着春雨拿出的錢袋,一時愣住了:“公公,小德子怎好拿您的錢?”
“你就拿上吧,先回去見你爹一面,請了郎中好好給他瞧瞧,至于你欠的賭債等你回來了再說吧!”春雨說罷把錢袋往小德子懷中一扔,就欲轉頭離開。
小德子拿着錢袋趕緊起身追了出去:“公公你還沒說你是誰,我以後怎麼找你?”
春雨頭也不回的說道:“明晚三更,我還在這個地方等你。”說完便趕緊離開了。
第二日,小德子一早便去内務府告了假,帶着春雨給他的銀兩回了家去。
他一踏進那四面漏風的屋子,便看見了他那骨瘦如柴的爹,躺在破爛的床上奄奄一息。
“爹,爹,你怎麼樣了,我回來了!”小德子撲在他爹懷裡身上嚎啕大哭。
他爹這時也醒了,老淚縱橫的望着小德子:“你,你……”
這時一個老婦人提着菜籃子,也出現在了搖搖欲墜的大門邊。
“兒啊,是你回來了嗎?”老婦人丢下菜籃子,就朝小德子撲了去,裡面枯黃的菜葉子撒了一地。
“娘,娘,我回來了!”小德子也轉過身一把抱住了老婦人,兩人抱頭痛哭。
好一會兒,小德子才松開了老婦人:“娘,爹怎麼樣了?”
老婦人用袖子抹去滿臉的淚水:“你之前拿回家的銀子都給你爹買藥了,那個時候你爹還能下地。後面沒有錢買藥了,他就越來越嚴重,現在有時候連水都喝不下去了!”
說到後面老婦人已經泣不成聲了,小德子扶住老婦人,然後從懷裡掏出了錢袋:“娘,這裡有錢,你拿去給爹請個郎中瞧瞧!”
老婦人這才看見小德子遞過來的錢袋:“兒啊,你哪來這麼多銀子?”
“娘,你放心,這是我差事辦得好,主子賞賜的!”小德子慌亂的說道。
“好,好,我兒出息了,我這就去給你爹請郎中。”老婦人這才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這時小德子也起身打量着屋子,搖搖欲墜的大門、破敗不堪的床鋪、千瘡百孔的屋頂,他不禁捏緊了拳頭,發誓一定要改變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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