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就算你改名遠航,你終究沒有走多遠,無論你是否承認,你都是武當的徒弟,你有幾斤幾兩,還真騙不了我,說實話,在不悔丫頭手上,你真的讨到好了嗎?”張松溪合上扇子,啪的一下拍在蔡遠航肩頭,蔡遠航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張松溪笑看着他,讓他無所遁行。
“那又如何,你們還不是找不到她?”雖然極度不願意承認,但是在楊不悔手上,他還真的沒讨到什麼好處,當時他受了她一劍,卻也全面控制住了他,隻要他想,随時能掐斷她的脖子,是另外一個男人出現,他用她的命,換了自己一條生路,卻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落入敵手。
“虧你還曾是武當的得意門生,你是真不了解我們呀!”張松溪無奈的搖頭。
“就算找到也是個殘花敗柳,說不定還會是屍首一俱,你們就抱着一俱屍首過日子吧。”蔡遠航笑的癫狂,但是他也沒有胡說八道,帶走楊不悔的那個男人絕不是個善茬,而且他看楊不悔的眼神是□□裸的貪婪,他不信楊不悔還能完好無損的回到殷梨亭身邊。
利劍出鞘的聲音響徹耳邊,幾人隻感覺眼前閃過一道寒光,蔡遠航應聲而倒,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劍,血一點一滴的從劍尖往下淌,透過那些鮮豔的血色,蔡遠航似乎又看到了武當山,那段天真無憂的日子,其實武當沒有對不起他,也曾傾盡全力培養他,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這個人是我武當孽徒,我武當自當清理門戶,捕頭大人沒意見吧!”張松溪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自然。”天涯還能說什麼呢,私心裡,他也想這樣快意恩仇,但是他永遠都無法做到這樣的潇灑和暢快。
明路雖然不快,但是也無法多說什麼,江湖事江湖了,雖然蔡遠航做下的錯牽扯甚多,但是大家求的都是一個公道,現如今人已經死了,他們還能怎麼樣呢,五年前,武當曾經相信官府一回,是他們辦事不力,才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絕不原諒
不悔依舊呆在那間屋子裡,有吃有喝卻限制自由,時間一天一天的流走,而她也越來越焦慮,但是她真的是無用,小小一間屋子,于她而言卻似牢籠。
猛的站起來,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她咬牙堅持着,不讓自己倒下去,她也不能讓自己倒下去。
她真的好想六叔,好想讓他抱抱她,他從來不會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即使當時一次又一次拒絕,他也不忍這樣讓她難過,果然,這世上最疼她的人是六叔,可是現在六叔也不在她身邊了,她不知道六叔現在在哪裡,她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她,隻是很想很想他。
默默抓住床棱,楊不悔覺得自己真的要堅持不下去了,剛一邁步,突覺腳下一沉,整個人都倒了下去,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節奏都亂了。
“為什麼不吃東西?”門被大力推開,子硯撺了進來,憤怒在他如墨般的黑眸裡卷起暴風雨。
“你主宰不了我,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與你無關。”楊不悔眼神也沒往他身上看一下。
“現在吃東西。”拿起桌上一口未動的飯菜遞到楊不悔面前,子硯一臉危險,那個殷梨亭有什麼值得她這樣對待的?
“我不想吃。”楊不悔用力推子硯,她不想看見這個人。
子硯的心也随着那些打翻在地的飯菜碎了一地,她眼裡的厭惡,就像一把鈍了的挫刀,一點一點淩遲着他,他真的懷念記憶裡那個笑的幹脆明媚的姑娘,可眼前的她,卻再不是記憶中的樣子。
“殷梨亭,都是因為他,若非是他,你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子硯緊緊握住拳頭。
“我在問你一遍,忘了他,做不做的到?”子硯眼裡的怒火似乎要燃燒起來。
楊不悔感覺到很危險,可是縱然是這樣,她依然閉口不言,早在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之間的路不好走,可是她從沒想過要放棄,這一生,她什麼都能放手,唯獨他,她絕不妥協。
“是你逼我的!”狠狠握拳,指甲刺進肉裡,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子硯一字一頓的說。
“你想做什麼?”不悔害怕的往後縮,從小相識,但是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如此的讓她害怕。
子硯沒有說什麼,隻深深的看了眼楊不悔,轉身就想離開,既然她執迷不悔,那他就讓那個人死,隻有他死了,她才會變回原來的自己。
“傷了他,我決不原諒你。”楊不悔的聲音幹脆直接,子硯的腳步頓了一下,即使他把她關在這裡,她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他并不打算打消這個念頭,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屈服。
楊不悔不是對殷梨亭沒有信心,反而她對他有種盲目的信任,可是面對子硯,她知道六叔讨不了好,因為六叔太直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從來也不用耍手段,而這樣的他,對上子硯注定要吃虧的。
心是暗的
望着子硯決絕的背影,不悔心中有種難言的疼痛,曾經那個男孩,笑容爽朗,幹淨單純,她一直記着昆侖山上動聽的箫聲,是她悲慘童年裡唯一一抹動人的旋律,可是如今一切都再回不到從前了。
子硯原姓鐘,家住昆侖山下,父母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原本一家人生活的很幸福,頭頂終日籠罩着陽光。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昆侖山是何太沖的地盤,何太沖又稱鐵琴先生,風雅潇灑,功力深厚,劍術卓絕,輕功佳妙,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子硯年少時也曾非常崇拜他,可是他的一生,卻就是毀在這樣一個人物手裡。
這世界,形形色色的人有太多太多,光看表面,你不會知道内裡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個何太沖就是明顯的例子。
素有俠名的鐵琴先生,提起他,首先想到的是溫潤如玉,善良潇灑,可楊不悔卻知道,那就是個人渣,此人早年得其師姐斑淑娴之助奪得掌門人之位,因而娶其為妻,可時日久了,卻嫌棄妻子年老色衰,小妾找了不計其數。班淑娴此人又生性好妒,所以他的小妾向來見不得什麼光,當初無忌哥哥護送他回昆侖山,就正好撞破了斑淑娴毒害其小妾五姑,無忌哥哥心地善良,助他救回慘遭毒害的小妾,但他卻因懼内之故,反而攻擊她和無忌哥哥,最後害的無忌哥哥代她喝下那杯毒酒,凡此種種,不勝枚舉,所以,當她遇到被何太沖毒害的子硯的時候,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被他逼着喝毒酒的時候。
何太沖此人,個性懦弱,忘因負義,懼内而好色,對子硯下手,皆是因為看中了他貌美的母親,想強搶回家,子硯母親不從,他便想從子硯下手,逼他母親就犯,子硯機靈,從家中逃了出去,何太沖找不到人,一氣之下便把子硯父母一起殺害,他一直信奉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待到子硯再回家的時候,隻看到了被燒毀的房子,和相依在一起依稀可以辨認的屍首。
那時候她剛剛回到父親身邊,對于這個父親充滿了陌生,甚至有一點怕他,辛苦的童年造就她猶如刺猬一樣的性格,她甚至都不說話,那是第一次,她期冀的睜大眼睛看着父親。
“不兒是希望我帶他走嗎?”楊逍蹲在不悔身邊問。
“我,他,是,是那個壞人,我,我害怕!”看到兩具燒焦了的屍體,不悔就想到她和無忌哥哥差一點也被這樣燒死。
“好,我們帶他走,帶他回座望峰。”楊逍看到那雙神似曉芙的眸子,那裡面蓄滿了淚水,曾經曉芙就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對于曉芙,他終是辜負了,而對于他們的女兒,他定會一生如珠如寶的寵着。
楊逍從認為自己是好人,他最讨厭行俠仗義那一套,今天若不是因為不悔,他大概不會伸出緩手,縱橫半生,見過太多太多的人和事,眼前這個人,他一眼就可以望見他的心底,驟失雙親,卻不哭不鬧,是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能力,待到有能力的時候,那時候會發生什麼,就不是他所能預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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