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落的牆角之下,有一個碎瓷片的碗,裡面放了一些黏黏臭臭的粥,散發着催人淚下的味道。梅風華頓步,在這碗的面前愣了一下——這是他曾經煮過玉米糊糊的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還如此臭?
“這……你煮的粥,要是餓極了也能勉強喝下去一些,沒有像現在如此……”常宣說罷,就捏住了鼻子,随手找了些雜草扔到碗裡,蓋住那罪惡的源頭。
“快走吧,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她擰着眉毛,苦大仇深地看了一眼那碗沒喝完的粥,拉起梅風華的胳膊就往原地快步返回。
“怎麼樣,可曾發現了什麼?”常域見到女兒回來,面色蒼白,關切詢問。
“沒什麼,一碗馊掉的玉米糊糊,放了一夜,發臭了而已。”她深吸一口相對于剛才來說還算比較新鮮的空氣,而作出解釋。
常域疑惑,什麼粥能馊成這樣?
卻見梅風華眼眸中遮不住的失落,似乎受了什麼委屈一般,不及細問,便看到女兒仍舊扯扯梅風華的衣袖,熟練自然。
感受到父親的目光,常宣意識到有些不妥,下意識撒了手,朝旁邊看去。
越是這樣,越是有怪。
常域便改變主意,有些話确實需要對女兒親自安排。
他回過頭來,依然客氣禮貌,對梅風華正色道:“外邊陰冷難忍,賢侄先回去吧。寨子裡還有些旁雜事物,要對宣兒交代一下。”
“那晚輩先行一步。”梅風華立刻作揖行禮,臨走時看了常宣一眼,不知怎地,心裡莫名其妙地有些發虛。
他走後,常宣乖乖地跟随常域尋了一個僻靜處。
在原著中,原身很少單獨地跟常域待在一起,雖說是父母情深,但那也是家破人亡時方才感觸到的。平日裡,常域再是清淡寡欲,也有幾房姬妾作伴,她二人之間總有些隔閡。
“你比平日裡活潑了不少。”常域打破二人之間的甯靜,溫聲感慨道:“平日裡想多和你說幾句話,卻也沒什麼時間。在寨子裡,總見你悶頭練功,隻有雲宣與妖妖能夠得着你。”
常宣認真聽着,不知道他這到底要講些什麼。
“寨子裡的人都怕你,說你冷臉不好親近,你這幾個姨娘勸我收收你的脾氣,我原先還為此擔心過——女兒家太兇,不好找婆家,雲宣也未必受得了。”
“……”
“不過,現在看來,自從你下了山,認識了這梅公子,話變多了是真,熱心腸了也是不假。看來之前是我錯了,你與雲宣,果真隻是姐弟情誼?”
“……是。”
常宣扶額,深吸一口氣,兜兜轉轉半天,她還以為要說些什麼要緊的寨中事由,原來就是說這個。
常域微微一驚,不想女兒竟然如此坦蕩,便接着問:“那你與梅公子?”
畢竟她是個女兒家,在父親面前不好如此直言,所以常宣略微組織了一下措辭,真誠道:“正如爹爹所想的那樣。”
“哦……哦,那也挺合适。”
常域好似被生生悶了一下,吭吭巴巴好半天,才表态似的點點頭。
隻是他心中實在呐喊——這些年常宣為了那庫尚年付出了多少,别說他這個當爹的,就連掃地的大爺都能知曉一二,怎麼下了一趟山,說變就變了呢。
“梅公子不是博學多才,我這也是個半吊子,隻認識幾個字兒。若說他出身風月場所,我們不也是打打殺殺的土匪麼,況且人家爹爹雖然被叛賊所害,但生前好歹是個知府。”常宣如是講道。
“……是這麼回事。”
常域想了一會兒,生恨自己忘了帶着那些個精細能打算的妾室過來,他本以為女兒會在這件事情上反駁一下,證明她還是愛着庫尚年。
但從來沒有想過問話會進行得如此順利,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
半響,常域道:“那梅公子呢,他作何表态?”
“那爹爹隻能問他了。目前,算是我主動吧。”常宣實話實說,算了算好感度,大約已經進行道一半,“原先他對我是不冷不熱的,但現在看起來,估計也快喜歡我了。”
……什麼叫估計也快喜歡她?
常域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向女兒,現在的晚輩們都如此不甚講究麼?
罷了,他還是覺得不能輕易把這件事情敲死,好歹今晚試探出了女兒的口風,其他的事情再做打算:“這事兒怪我,早該操心的。既然如此,等到回了山寨,讓你那幾個姨娘幫忙看看,若是你們真的情投意合,我也不反對。”
“嗯,多謝爹爹。”常宣平日裡不愛笑,現在卻笑意盈盈地對父親作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常域忽然有些頭疼,終究是女兒大了不由爹,雖然她目前還在他身邊待着,但早晚也會嫁作他人婦,離開自己……這麼一想,他便不舍得地将常宣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仿佛下一刻她就會從他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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