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卻在這裡。江衍冷冷的看着那個鼓起勇氣接過劍的紅衣女子,他方才已經從這些人的心聲中聽出了大概,這些女子怕是接近他不得,所以隻能讓這個匈奴公主來動手,他也懂些拳腳,他想要制住這個女子很容易,隻要看準時機逃出去,這裡是北陵大營,他就不信,在大軍圍攻下,這些女子還能這麼輕易的來了又走。其格娜手有些抖,她不是沒殺過人,隻是想到自己即将殺了大顯的皇帝,還是這樣一個連天神都會動心的俊美少年,她就興奮的發抖,她和那些女子都不一樣,她曾經見過世上最好的男子,卻被他棄如敝履,即使之後的感情再怎麼熱烈,也總會在心底保持着一分清醒。江衍看着她,見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因為顫抖和太過相信那些女子,她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他找準機會,就要奪下劍柄,忽然斜刺裡飛出一把折扇,擊在其格娜的小腹上,那折扇上似乎蘊藏了一種奇怪的勁道,匈奴公主整個人都被擊了出去,倒在地上,半天也沒有動一下。“我說怎麼聞着陛下身邊的味道都不對了,原來是趙家的幾位老人家。”熟悉的輕佻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江衍一頓,是江玄嬰的聲音。江玄嬰緩緩的從江衍身後走出來,他按了一下江衍的肩膀,示意他無事,折扇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江玄嬰的手裡,他開扇遮住半邊臉,眼睛彎成笑弧,對着江衍微微一笑,清澈明亮。有這笑眼彎彎,襯着他的臉也不那麼難看了,江衍恍惚間想到。對着江衍的溫柔轉眼間就變成了風刀霜劍,直直的逼着幾個女子而去,江玄嬰臉上微微帶了狠戾之色。“動我江家的人,誰給你們的膽子?”他輕聲道。襦裙女子不知他身份,隻當是江家沒有抛棄江衍這個分宗子弟,還特意派了人來保護他,心中暗恨,卻也不耽誤解釋,照她們的想法,像是這樣的一類供奉,遇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人會毫不顧忌的得罪另外一個世家。襦裙女子選擇性的忽略了江玄嬰的那句老人家,連忙道:“前輩,這是一場誤會,這人執意想要殺害晚輩的意中人,晚輩等氣不過,便來找他理論,求前輩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江衍聽出了這些人的想法,他看向江玄嬰,不知道這個人會怎麼辦,不過他知道,自己可以添一把火。“幾位姑娘理論得讓人羞愧,朕的随從都羞愧自盡了。”他瞥了眼營帳外,如果不是看出這些女子身份不凡,要動很難,他還真的在思考着讓這些女子給他的禁衛軍償命的可能性。即使不償命,也要脫一層皮,江衍目光冷冷。江玄嬰微微笑道:“晚輩當不起,在下江寒,今年虛歲二十三,幾位老人家可以當在下的奶奶了。”這話一出,幾個人臉上一陣青青白白,襦裙女子更是沒想到,她剛才還在提起的廢物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深不可測的人物。勢不如人就低頭,廉恥又不值錢,襦裙女子咬牙跪倒在地,正要說話,就聽一聲輕輕的歎息傳來:“認錯就好,下輩子投個好胎吧。”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厲光閃過,剛才她交給其格娜的劍直直的沒入了她的眉心。江玄嬰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殺了一個人!幾個女子看向他,就見他正微微的擡起手,溫柔的捂住少年天子的眼睛,耳語道:“髒得很,别看。”說話間,那劍仿佛自己有了生命,從襦裙女子的眉心飛了出來,在空中遊弋一圈後,直直的沖着另外一名女子而去,幾人見勢不好,連忙四散開,沖着營帳外奔逃,卻抵不過劍的速度,跑得最遠的,也沒跑出過那些禁衛軍的屍體範圍。江衍被捂住眼睛的時候就有了些預感,主仆都是那麼愛捂人眼睛,好像讓他看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就是罪過一樣,聽見江玄嬰的話和那些慘叫奔逃的聲音,他就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你殺了她們?”小皇帝的聲音很平靜,隻是有些詫異,江玄嬰就笑了,“沒事的,五年前江家和趙家就不共戴天了,也不知道她們是哪裡冒出來的野人,還想和江家人講面子。”江衍沉默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說道:“多謝你。”江玄嬰微微彎起了嘴角,耳語道:“這是救命之恩,一句謝謝就完了?陛下,你準備拿什麼來謝我?”太子江衍掙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江玄嬰摸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玩笑開大了,這時,就聽江衍輕聲說道:“你想要什麼?”江玄嬰頓了頓,忽然笑道:“陛下就這樣揣測臣的心意,真是讓臣好傷心呐。”江玄嬰的眼睛還是能看的,但是配上那副又輕佻起來的面容,真是……江衍于是閉嘴不說話了。“好了,不鬧了,陛下,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情……”江玄嬰側身擋住了江衍的視線,讓他不至于看到地上橫陳的屍體,他道:“這次我回家族,族中長老讓我來告訴你,你父親可能沒有死。”江衍聽到江玄嬰前一段話,江衍想說你哪回來沒有事情,但是驚覺這話像極了深宮的怨婦,沉默了一下,聽到後半句話,他呆住了。江玄嬰觀察了一下江衍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因為有任務要辦,我這次回去專門開了命牌,供入命堂,交由專人察看,命牌可以查驗外出的子弟安穩與否,這次命堂大開,長老發現原本已經碎裂的先太子命牌,又重新聚合在一起,這說明你父親經過了一場生死大劫,活了下來……”江衍呆呆的說道:“他還活着?他活着為什麼不回來……要看着娘親為了他郁郁而終,要看着姐姐含憤自盡,要看着我……”江玄嬰想要安慰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安慰起,江衍現在過得很好,即使稚嫩,也牢牢把握住了權位,一天比一天更有威嚴,他第一眼看到,差點以為認錯了人。但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是一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少年該承受的,像江衍一樣的年紀,即使是在家族裡,也才剛剛開始練武,每天隻需要煩惱如何逃過長老的法眼,偷個懶。但是江玄嬰不後悔,推江衍上帝位本來就是沒有選擇的選擇,那時前線傳來宸王死訊,他的那些叔叔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即使立皇孫,也會被他們控制成傀儡,隻有江衍,他身份獨一無二,占着大義名聲,而且如果真的讓親王登位,江衍這個先太子的兒子會過着怎麼樣的日子,可以想見。江衍過了一會兒,果然自己冷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你們能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江玄嬰點點頭,事實上除了很重要的子弟,族中一般不會那麼珍而重之的立下命牌,想要靠命牌尋人定位,更是需要大量的修為,若不是先太子資質極高,現在又脫離了皇權中心,很可能回歸家族,長老們不一定舍得為他耗費。江玄嬰道:“人在江南,我這次是來通知你一聲,放心,我一定會把人帶回來的。”江衍忽然道:“我也要去。”去問問這個人,究竟為什麼抛下他的責任,抛下娘親,抛下他和姐姐,他在江南,是不是……有了新人。江玄嬰眼看着江衍冷靜的處理了營帳裡的亂局,眼睛也不眨的把罪名扣給了那個田松,指着半死不活的匈奴公主,說他通敵叛國,擇日處決。至于匈奴公主,自然是有别用,匈奴人不知道殺害了多少無辜百姓,這個格娜公主更是有服食年輕女子血肉做成的美顔丸藥的嗜好,為了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眼睛也不眨的把她推給先帝,父親做的也完全沒有愧疚,像這樣的人,在三軍陣前斬首祭旗,能很好的撫慰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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