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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頁(第1頁)

&ldo;兮兮。&rdo;&ldo;怎麼了媽?&rdo;&ldo;聽秦峥說,你現在在退役軍犬贍養基地工作?&rdo;&ldo;對呀。&rdo;秦母年輕時是個美人,即使上了年紀,笑起來仍舊感染人,&ldo;你是學的獸醫專業,在那兒上班還挺對口。但是,應該會比較辛苦吧?&rdo;&ldo;不辛苦。那兒工作環境單純,同事們也友好,我挺喜歡的。&rdo;餘兮兮也笑,&ldo;而且給軍犬當醫生,是一件特别光榮的事。&rdo;秦母對她越瞧越滿意,繼續說:&ldo;年輕人有這樣的思想很好,很正确。能送到你們基地的犬隻,大部分都為國家立過汗馬功勞,現在它們老了,退役了,我們更應該重視它們,給它們創造優良的晚年環境,盡可能地幫助它們。&rdo;餘兮兮點頭,&ldo;您說得對,我也覺得我們應該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它們。&rdo;話剛說完,手機響了聲,傳入一條新信息。她垂眸,發信人是小李同志,寫着:!!!峥嫂啊啊啊!!!&ldo;¥……&rdo;餘兮兮一臉茫然,敲鍵盤回過去:???李成的下一條短信很快又來了:!!!批了!!!餘兮兮:……什麼批了?李成:!!!給山狼的假肢!!!上頭批下來了!!!捏手機的指微微一顫,餘兮兮呆滞兩秒,然後回複:!!!!我去!!!!真的嗎!李成:對呀對呀,千真萬确,說的是最早明天最遲後天假肢就會送過來!o(≧v≦)o好棒!&ldo;嗷!&rdo;蓦的,車裡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齊刷刷看了過來。餘兮兮捂嘴咳嗽了一聲。秦父秦母一頭霧水;秦峥漆黑的眸隐有笑意,從後視鏡裡看她,&ldo;怎麼了?&rdo;&ldo;……哦。&rdo;她深吸一口氣按捺下激動的心情,故作平靜道:&ldo;也沒什麼。我之前給山狼申請了一個假肢,基地給批了,等安好之後加以訓練,它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複役。&rdo;聞言,秦峥眸色一深,竟半刻都沒有說話。好半晌,&ldo;兮兮。&rdo;他沉聲喚了她一句。&ldo;嗯?&rdo;&ldo;我向你道謝。&rdo;秦峥稍頓,&ldo;…替它以前的主人。&rdo;他是最尋常普通的語氣,沒有悲傷,沒有感懷,沒有絲毫刻意的描繪和渲染。但不知怎麼,她眼眶卻微微濕了,哽了下喉,笑:&ldo;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rdo;秦老司令的身子骨仍舊硬朗,看見小輩們都回來了,他心情極好,蒼老和藹的面容笑成一朵布滿褶子的花。團圓飯豐盛而清淡,滿桌清新,看着便教人有食欲。&ldo;咱們老秦家連過年都沒聚這麼齊過。&rdo;老爺子樂呵呵的,轉眸看向餘兮兮,又說:&ldo;這次你爸媽回來,就是為了商量你跟秦峥的婚期和婚禮形式,這個你知道吧?&rdo;餘兮兮點頭,&ldo;嗯,知道的爺爺。&rdo;&ldo;那兮兮,你有沒有什麼要求?&rdo;&ldo;……&rdo;她臉微紅,支支吾吾道,&ldo;這個,這個我覺得,都還好吧。我沒有什麼特别的要求。&rdo;秦母笑着接話:&ldo;婚期嘛,當然得翻個黃曆,最好是節假日或者周末,那樣方便賓客。至于婚禮形式……兮兮,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rdo;餘兮兮指尖點下巴,想了想說:&ldo;我覺得,都可以吧。&rdo;秦母挑眉,&ldo;你還真是不挑剔啊。&rdo;&ldo;隻是一個形式,本身也不太重要。&rdo;她聲音低了些,&ldo;而且媽媽,您知道的,秦峥這身份,也不适合大操大辦的。&rdo;&ldo;不管怎麼說,得讓你風風光光進秦家的門。&rdo;陳麗蘭抿嘴笑,&ldo;吃飯吧。反正明天我跟你爸要去餘宅,到時候大家再一起商量。&rdo;&ldo;好。&rdo;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快吃完的時候,始終默不作聲的秦邦之卻擡眸看向身旁的兒子,語氣微沉,&ldo;一會兒,你一個人到書房來找我。&rdo;&ldo;……&rdo;餘兮兮和秦母相視一眼,都有些困惑。秦峥倒沒什麼反應,嗯了聲,面無表情地繼續吃飯。這時老爺子放下筷子,拿着碗緩慢起身,餘兮兮趕緊跟着起來,&ldo;爺爺您要幹嘛呀?&rdo;老司令說:&ldo;沒事兒,去廚房盛碗湯。&rdo;警衛員賀鵬跟宋嫂同時站起來,&ldo;我來吧司令……&rdo;&ldo;不用不用,你們都坐着,我離得最近我去。&rdo;餘兮兮笑着擺了下手,拿着碗轉身進了廚房。鍋裡拿小火煨着人參炖雞湯,她上前兩步揭開鍋蓋,霎時間,濃郁的藥味兒撲鼻而來。她蹙眉,胃裡毫無征兆翻起陣惡心,沒壓住,變了臉色,猛伏在洗碗槽前劇烈幹嘔。半分鐘後,幹嘔總算稍有緩解。&ldo;……&rdo;餘兮兮胃裡難受得厲害,流出眼淚,睫毛膏糊了水,黏膩在眼皮下方。她閉眼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擰開水龍頭,用清水洗嘴巴邊兒上的皮膚。這時背後傳來一陣輕盈的高跟鞋聲音。&ldo;兮兮,&rdo;陳麗蘭嗓音溫柔,蹙着眉,面上帶着幾絲擔憂,&ldo;你怎麼了?&rdo;她呼了口氣,關上水龍頭回頭笑笑,&ldo;媽,我沒什麼事。可能……最近吃壞東西了,胃裡有點兒不舒服,犯惡心。&rdo;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剛結婚,沒有經驗,自然也就不會有其它想法。但聽完她的話,秦母的眸光卻微微一閃,半刻後上前兩步握住她的手,輕聲追問:&ldo;犯惡心?&rdo;餘兮兮點頭,&ldo;嗯。&rdo;&ldo;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麼?&rdo;餘兮兮微皺眉,回想了一會兒才說:&ldo;不是。近幾天,我好像時不時就會覺得惡心,隻是剛開始沒多嚴重,也就沒怎麼重視。&rdo;邊說邊揉了揉胃,嘀咕:&ldo;我是不是真得什麼胃病了,看來得去醫院檢查一下。&rdo;秦母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往上翹,聲音和眼神也都更柔和:&ldo;孩子,别緊張。告訴媽,你上次例假是什麼時候來的?&rdo;&ldo;……&rdo;餘兮兮呆了下,一刹功夫,兩個字眼在腦海裡閃現出來。她瞠目結舌,後知後覺回過神,頓時如被一道閃電當頭擊中。秦母好笑,&ldo;怎麼了?問你話呢,說啊。&rdo;&ldo;……上一次例假?&rdo;她結結巴巴地重複,像個機器人,&ldo;好像、好像是上上個月的十幾号。&rdo;&ldo;上個月呢?&rdo;&ldo;……好像沒來。&rdo;&ldo;這個月呢?&rdo;&ldo;也沒來。&rdo;餘兮兮聲音很小,每答出一個字,臉蛋兒就跟着紅一分,到最後,她垂着頭不再說話,陳麗蘭的笑容卻已綻放到極點。點撥到這份兒上,再不明白,那和二百五真沒區别了。秦峥對那檔事尤其熱衷,食髓知味,不知疲憊。除開分居兩地的一個月,但凡和他同床,她幾乎便沒有一天的休息,措施偶爾會做,可絕大部分的接觸都親密無間,論頻率,論強度,再論他的體魄素質,她懷孕……壓根兒就沒懸念。餘兮兮伸手扶住額頭,覺得暈暈乎乎。細想來,例假從上個月開始便再沒來過,換其他人,早就警覺上醫院檢查,是她太迷糊,半點兒沒往那方面考慮。有一個多月了……推算時間,應該是在石川峽的某次?餘兮兮不自覺地咬緊唇瓣兒,雙頰通紅,熱得快失去知覺。垂在身側的手微擡,下意識地觸摸小腹,碰一下,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來,心髒狂跳,異樣感受絲絲縷縷爬滿胸腔,快要溢出來。那裡平坦如初,卻已經有一粒小種子着床生長,是她和秦峥的寶寶,是他們愛情和生命的延續。她勾唇,眼眶卻在瞬間濕潤泛紅。陳麗蘭笑着,輕輕拍她的手背,&ldo;好孩子,晚些讓秦峥陪你去醫院再做個檢查,确認一下。&rdo;&ldo;好。&rdo;餘兮兮點頭,拿手背抹了抹眼角,也笑起來,柔聲道:&ldo;媽。我想請您答應我一件事。&rdo;&ldo;什麼事?說吧。&rdo;&ldo;我懷寶寶的事,您暫時幫我保密好不好?&rdo;秦母微詫,&ldo;保密?你不打算告訴秦峥?&rdo;&ldo;不是,我當然要告訴他啦。&rdo;餘兮兮大眼晶亮,&ldo;下個星期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想那時候再親口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rdo;陳麗蘭無奈,笑着連連點頭,&ldo;好好好,你們年輕人追求驚喜和羅曼蒂克,媽明白着呢。肯定幫你保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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