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又喜又憂,喜的是他連我名字都記得,憂的是這恐怕全因為安德烈而已——不管怎麼說,總是個好兆頭。
“你還杵這兒幹嘛?還有事?”他瞥我一眼,咬着煙頭含糊不清地說。
“沒事,沒事。”我看他蹲在地上開始搗鼓工具,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忽然靈機一動:“讓您出面怪不好意思,其實本來也沒什麼的,老闆那邊真的沒關系嗎?”
“不為這個也要為别的跟那老頭子吵。”他邊說邊戴上手套,單腿跪在地上擦他的工具,“他敢占我朋友的便宜,可不是占到我頭上來了?”
隻見過一面,卻已被歸到“朋友”之列,我心中一暖,說:“您什麼時候有空,我請您吃個飯吧?”
他停了動作,擡頭瞅了我一眼,這一眼瞅得我頓時有些忐忑,想着是不是太過突兀,正要說忙就算了,卻聽他開口道:“我随時都空。”
詭計得逞,我高興得合不攏嘴,幾乎脫口而出:“——那就今天中午怎麼樣?”
第16章不是好兆頭
一回到車上,餘貝貝就忍不住哇哇叫開:“我說你開半小時車來這破地方幹什麼,敢情是坑我來見相好!害我被那老毛子吼,就買了這幾根爛鍊子!我瞧着還當不到網上的!”
“中午我請客,我請客。”我谄媚笑道,“還有個事,那個,貝貝,剛剛那個帥毛子,可能跟我們一起吃。”
果不其然,餘貝貝兩手一甩:“不吃了,我打車回去。”
“可别!”我趕緊拖住他,“你俄語好,正好給我當二翻譯,拜托拜托!”
禁不住我死纏爛打,餘貝貝隻得老實坐到後座去了,過了兩分鐘,瓦連京披着外套從店裡走出來,紅臉老闆在他身後罵咧,瓦連京轉頭一句伊渡娜會*,恰是我唯一懂的罵人話,差點沒給我笑死。之後我們開車去了附近一個小酒館,是瓦連京常去的地方,一進門就有人招呼他,寒暄幾句後,他帶我們坐到窗邊去,菜單扔給我們,自己隻要了杯酒,靠着窗沿又抽起煙來,兩個臉頰被風凍得紅紅的。
我說:“這兒挺不錯,你常來嗎?”
他歪歪脖子,算是點頭;氣氛略微僵持,餘貝貝一個勁吃,沒有半點管事的意思,我幹笑兩聲,正打算尬幾個笑話,瓦連京卻突然開口了:“你跟安德烈,怎麼認識的?”
“酒吧認識的,”我連忙道,“後來去club又碰上了。”
沒想到他眉頭一皺:“街角那個?”
我先是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他說的“街角那個”是指這條街走下去的一個地下gaybar,安德烈與我就是坐着喝酒時聊上的,雖然沒有明說,但周遭的人無一不心知肚明那是個gaybar;我原先就有些懷疑安德烈,隻是從來沒問過他,而照瓦連京這個回應,安德烈這小子的取向倒是不言而明了。
我轉念一想,如此一來,我正可以省去一步出櫃的麻煩,于是當即精神大振,連連點頭:“是是,我跟安德烈正是在那兒認識的,後來還一同去了好幾次,哈哈哈。”
“那兒不怎麼安全。”瓦連京說,掐滅了煙頭,“前幾天才有個人滿身血擡出來,你們以後還是少去。”
我一下梗住,原先就聽安德烈說總有恐同團體出沒地下酒吧,哪想到這樣嚴重,我哎哎答應,而瓦連京并無繼續這話題的意思,酒杯也見了底,眼看着正穿外套要離開,我心中又急又無奈,綁過來的餘貝貝起不了一點作用,簡直想當場痛捶自己,全怪俄語學得差,說不來話。
這第一頓飯吃得沒一點進展,連個電話号碼也沒要到,後來瓦連京自己也承認了,他當時隻是想去喝一杯,壓根沒想要跟我吃飯。
總之,那次回去後,完全激起了我讀書的熱情,整日背單詞聽聽力,再不逃課,搞得軍哥在群裡點名表揚我,怪不好意思;為練口語常常與安德烈混在一起,這小孩本就沒什麼心眼,又不像一般俄國青年刻薄,請了幾次飯後便直呼我為兄弟,說有什麼忙盡管讓他幫。
我見時機成熟,嘿嘿一笑:“倒是有個忙想請你幫,你那在修車鋪的大哥的聯系方式,有一個嗎?”
“瓦連京大哥,怎麼,你車壞了?”
“有點小問題,太燒機油了,想請他看看。”
“有是有,我找找。”他翻出手機敲敲點點,随即又狐疑道,“不過燒機油多半得大修一翻,你那破車花這筆冤枉錢幹嘛?”
“不一定修嘛,就看看。”我含糊道。
“這兒,你自己記。”他将手機遞過來,我趕忙伸長脖子,心中狂喜,嘴上卻要再假模假樣地套他話:“你大哥長得挺好看,背地裡真不是小網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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