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書案後的人有些驚訝,星眸流轉,拂掠過立在一旁已經挂了滿頭黑線的李吟歌後,忽然勾着唇角甚至帶了點淘氣道:“我不能在這兒嗎?”
這麼一出聲,李檸荔即刻察覺到了有什麼違和的地方,可待他再多看上兩眼長相,又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故而話接的很随意:“也不是啦……”
不想這就被李吟歌嚴肅呵斥了:“檸兒不得無禮!還不快見過皇子殿下!”
李檸荔差點又條件反射的一聲“啊?——”,一時間近乎傻愣愣地看着書案後的人。
對方卻反而放松了姿态,一手托腮半靠在案面上,也不說話,就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見半點被沖撞的惱怒,仿佛有無邊的包容與耐心。
李檸荔終于覺出不對勁了:這人一身的貴氣像是骨子裡滲出來似的,哪怕是這麼個倚着自己手的慵懶姿勢,對方做出來也是極盡的優雅又不失氣勢——有點區别,又很相似……
但确實有皇子的樣子……皇子??!……
反應遲鈍的人趕緊跪下行禮:不能怪他,實在是對着這張臉他肅怕不起來!
見不在狀态的弟弟終于靠譜了,李吟歌似是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氣:“殿下得知檸兒新婚,特意賜下賀禮,喊你過來隻是為領賞,完了就能回了……”不然待久了他真怕這虎弟弟說出什麼他救不了場的話來,殿下這身子可受不住……
好在這回李檸荔知道循規蹈矩——如果忽略他臉上那打眼的興奮的話:“草民謝過殿下賞賜。”
李吟歌在一旁直想捂自己眼睛:這個小财迷……
書案後的人眼帶笑意地輕輕“嗯”了一聲,似是并不在意:“不必客氣。”
他優優雅雅地換了個手托腮後,忽然慢聲道:“咱們上回見面——…?”
“也就六七日前啊……”李檸荔即刻道,剛想問對方怎麼不記得了,就看他二哥在對他拼命使眼色,他隻能趕緊又閉上了嘴。
見弟弟聽話了,李吟歌才複看向上座的人,面露擔憂。
一身貴氣的人此時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星眸裡有痛楚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又刻意舒展了眉眼,對着跪地的人溫和道:“去吧。”
李檸荔很識時務地再次叩謝就出了門。
一旁的李吟歌即刻沖過去扶住了人:“是不是又難受了?!殿下?!”說着趕緊把随身的藥掏了出來。
座上的人雙手抓着心口放任自己靠倒在對方身上,緩過一陣後才輕輕搖了搖頭把藥推回去。隻是本來與常人無異的面色已經變得蒼白一片,唇色還隐隐有些發烏,卻不知為何分明是一副愉悅的神态:“你說你這幼弟是什麼意思?”
李吟歌漂亮的臉上表情凝重,似是不太情願地說出口:“認錯了人……”
靠坐着的人卻很是高興:“對,認錯了人!該是和孤長得很像才是……六七日前才見過,定能找着的!對吧?吟歌!”說着他忽然就激動起來,情緒過于不穩緻使心口的悶痛越發嚴重,逼得他迫不得已放棄了儀态,高大的身形蜷縮成了一團,呼吸都急促了許多,伴着頭暈目眩。
“殿下!您别多想!冷靜一點!興許隻是湊巧長得像而已!”許久未見對方發作的這麼嚴重,吓壞了李吟歌,他也顧不得什麼君君臣臣,拿了藥就強硬往人嘴裡塞,“您清醒一點!太子殿下!前幾日才遇上過騙子,轉頭就又忘了?!”
“不一樣的……”沒等李吟歌遞水,太子就直接幹吞了藥丸,熟練得讓人心疼。等緩過了勁,他急切地辯解,“你幼弟根本不知道孤在尋人不是嗎?所以不一樣的!定然是真有其人!再說……孤甯願被多騙一回,總好過枯坐幹等……”
李吟歌沉默了,半晌他勉強笑笑:“殿下有時候……執着得可恨……”
“你怎麼就這麼不喜歡他呢?他很可愛的……”太子有些無奈。
“這麼經年累月的折磨殿下,讓臣怎麼喜歡得起來?”李吟歌更無奈:就出生初期見過一回,怎麼就能認定對方這麼好呢?
“哪裡能是折磨?是他在支撐着孤……”太子一雙星眸裡透出一絲自己都不相信的匪夷所思,“居然……十八年了……”
“是真的太久了……當年失蹤之時他才出生幾天,如此稚嫩,您就真沒考慮過他可能根本就沒能活下來嗎?”知道自己這話狠心,但是長久的苦尋未果,讓李吟歌不得不考慮一步步逼他家太子殿下考慮最壞的結果。
隻是這話隻引來了太子暗含威脅的反駁:“不會的!不可能!他生下來的時候那麼健康!怎麼會長不大?!孤不想再聽見這種話!……”
眼看對方又攥緊了胸口的衣襟,顯然是又難受了,李吟歌不得不立刻投降,幾步走近幫着人撫背舒緩:“是臣該死胡說!求殿下放過自己吧!臣會即刻再派人去綏甯找!直接問明檸兒去找……”
這話順耳多了,太子立刻就恢複了那份優雅從容:“好。綏甯……這名字有些耳熟,是不是近日那批糧的來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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