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決定之後,程如意整個人的心态都馬上不一樣了,她立刻抓緊時間問道:“溫管事,冒昧地問一下,溫老爺的病情......還好嗎?”
溫賀聞言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多謝程娘子關心,我們家老爺的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已無大礙。”
“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剛剛看到溫老爺似乎咳嗽得厲害,可是因為最近的天氣異常而引起的傷寒?我聽聞近日城中好像有不少人都因此生病,雖然說春日暖和,卻也不可大意啊。”
其實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肺病,畢竟如果咳嗽的話第一時間都是先檢查肺有沒有問題,但是她又不确定溫鏡清是最近才咳嗽還是從前就一直這樣。
“沒錯,前些日子老爺出門了一趟,回來後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才咳嗽不止,本來最近幾日身體已經痊愈了,估計是今天吹了風,才又引發舊患。”
如果不是老爺的特意吩咐,溫賀本人是絕對不會向外人随意透露自家老爺的情況的,雖然他也不懂老爺到底是何用意,但不妨礙他照辦。
溫賀思索了片刻,繼續開口說道:“我們家老爺從小比較容易生病,當年那場大病之後更加是去了大半條人命,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挺了過來,之後大夫就吩咐過老爺切記思慮過重,否則會繼續透支身體......影響壽元。”
“可是老爺怎麼肯聽勸呢?還是照樣每日讀書至深夜,時間一長,更引發頭疾導緻經常夜不能寐,身體也越發瘦削,每到季節變換之時都必定大病一場!這麼多年來好幾次都差點......唉!”
如意看到溫管事越說越激動,最後還差點哽咽,想來他應該是跟随溫鏡清很長時間,是真的情深意切才會這樣真情流露的吧。
回想起剛剛的經曆,她發現溫鏡清雖然被病魔折磨了那麼久那麼慘,但是依然情緒穩定,待人也溫文有禮,還十分愛笑,真的挺難得的,如果換作是她,即使沒有抑郁症也一定會有狂躁症!
但是!雖然對他感觀印象還不錯,卻還不至于值得她冒險暴露自己的秘密。
所以直到和溫賀商量完兔肉的事情,她都沒有任何提供丹藥的打算,想着頂多就是每次送兔子的時候順便加贈上一些蔬菜雞蛋就足夠了。
溫家要的數量并不多,每旬三隻兔子而已,并不會對她的兔子養殖計劃産生什麼變化,如此既賣了個人情,又能賺一筆錢,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之後的事情,還是得看看溫鏡清幾個月之後會有什麼效果再說。
談好生意之後,如意心情愉悅不少,于是正準備站起來與溫賀告辭,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突然從門外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溫管事!聽說老爺病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來人是一位年輕婦人,看着不過二十出頭,容貌十分俏麗,此刻滿臉擔憂地直徑走到溫賀的面前,大聲地質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老爺的?竟如此失職,害得老爺病情加重!“
“齊姨娘,老爺隻是風寒複發,有孔大夫在身旁照料着,目前已無大礙,請不必擔心。”溫賀似乎是對此見怪不怪,應對得十分老練沉穩。
“既然這樣,那我帶子悅去探望一下老爺應該沒問題吧?”說完之後,這位齊姨娘從身後的嬷嬷手中拉過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娃娃,直接向着院子裡走去。
溫賀見狀立刻快步走到兩人面前擋住去路,“齊姨娘,夫人吩咐過,小少爺剛剛大病痊愈,這時候并不适合去見老爺,恐怕對兩人都不好。”
“大膽!溫賀,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管事,竟然敢攔我!你那麼急切地做顧家的走狗,難得就不怕得罪我們齊家嗎?“
“住口!”
正當兩人站在門前僵持之時,顧娉婷突然從院中走了出來,她臉色平靜卻不怒而威,冷冷地對着齊姨娘說道:“齊徽,在客人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見過夫人。“溫賀看到顧娉婷的出現,便安心地行禮然後退到一旁。
但是齊徽在看到顧娉婷之後不但沒有熄火,反而更加激動地說到:”顧娉婷,你這樣千方百計地阻撓我們母子和老爺相見到底是何居心?子悅是老爺的親生兒子,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不讓他們見面!“
“齊徽,我再提醒你一次。”顧娉婷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從容不迫,隻是語氣更加冷淡了一些,”我是正妻,你隻是妾!按理來說子悅是我的兒子,你隻是他的姨娘,我們之間你才是外人。“
“你!!!”齊徽聽完後氣得臉都紅了,“顧娉婷你欺人太甚!明明是我和澄哥哥先遇見的!明明是我從小就陪在澄哥哥的身邊,明明祖父都答應幫我說親了,都怪你!要不是你插足,我才是澄哥哥的妻子!嗚嗚嗚~~~”
沒想到齊徽說着說着竟然還哭了出來,這反轉實在是吓了默默在旁看戲的程如意一跳,剛剛明明還一副盛氣淩人刁蠻不講理的樣子,現在卻被人說兩句就哭得梨花帶淚好不委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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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在客人面前胡說八道什麼。”顧娉婷終于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對門外的嬷嬷說道:“李嬷嬷,先把子悅帶回房間好生休養。”
“......是,夫人。”李嬷嬷遲疑了一下,見自家主子還在哭,便走上去把溫子悅抱起來帶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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