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完顔玉悶在方曉曉的肩頭應答,這樣的神說什麼,完顔玉都會同意的,“恩,那乖寶寶可不可以讓我看看。”方曉曉再次用力掰正完顔玉的臉,她看不到她的樣子就是不安心。完顔玉還是不肯,動作迅速地從方曉曉身上爬下來縮到了被子裡,每次哭都被大神撞見真丢人。
“寶貝兒?寶貝兒?出來吧?”方曉曉知道現在不能笑,那樣顯得沒人性,但是她真的很想笑,一是完顔玉心疼她,她開心;二是這孩子的反應太讓人搞笑了,怎麼跟隻賴貓兒似得呢。方曉曉扯扯被子,試圖把被子扯開,完顔玉在被子裡嗚嗚地說:“我不要出去,你别管我!”方曉曉啧啧,這孩子肯定咬着被子說話呢,要不然怎麼會口齒不清的,光是想想,方曉曉都覺得小萌物現在的樣子一定萌死個人兒。
“我不管你,那你管管我,好不好的?”方曉曉現在赤裸着身體側躺在床上,被子已經全被完顔玉卷走了,有一點點的冷意讓方曉曉的汗毛直豎起來。完顔玉裹着被子,嘟囔着:“我怎麼管你嘛,嗚嗚!”
噗,方曉曉笑出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欺負小女孩呢,問題是小女孩躲在被子裡欺負她呢,“寶貝兒,你掀開被子看看就知道怎麼管了。”
方曉曉隻說了一遍,完顔玉并沒有聽話地鑽出來,但方曉曉沒有再說第二遍而是蜷縮成一團,她知道她的小萌物好奇心很大,她終究會掀開被子的,她需要做的就是擺好姿勢等她出來。果然,幾分鐘後,完顔玉把被子偷偷掀開了一條縫,透過那條細縫她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大神,頭也緊緊地窩向身體裡,眼睛緊閉,貝齒咬緊了下唇,看起來很冷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憐惜。完顔玉沒有片刻的猶豫,她鑽出被子張開懷抱趕緊把神摟在懷裡,溫暖随之傳遍方曉曉全身,緊繃的身體舒展開來,随之松懈的是淚水的閘關,方曉曉哭了,看似莫名的淚水卻是積蓄已久的結果。
完顔玉手忙腳亂,她一會用爪子去擦拭方曉曉眼角的淚,那淚水濕了她的手指,滾燙的溫度灼傷了她的心;一會她又用手摟緊大神的身體,恨不得能把彼此融為一體,那樣她們再也不用分開,也不用擔心會失去彼此,人就是喜歡杞人憂天,從擁有那刻起,就開始擔心失去,一面沉醉一面如坐針氈;一會完顔玉又擔心會凍到大神,她把被子拉過來蓋到兩個人身上,她卷住被子,再用自己把大神卷住,像一條八爪魚卷住了方曉曉。
方曉曉許久不曾這樣哭過了,像個孩子一樣無所顧忌放聲大哭,不用顧忌哭相難看,不用顧忌她會被人恥笑,她要把所有的情緒化成淚水全部發洩出來。臉上是流着淚的,但心裡是開心的,在這之前,方曉曉都忘記了哭的感覺,完顔玉離開那會,她流淚但不能叫做哭泣,因為淚水隻是機械性地湧出來,不帶有任何發洩情感的作用。現在,方曉曉流着淚,心終于有了感覺,有點疼,有點如釋重負,淚如泉湧時心裡的負面陰影一點一點的被驅散,這個孩子就是如此神奇的存在。
“姑姑……姑姑……你不要哭了,我錯了,好不好嘛?你想怎麼樣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完顔玉胡亂道歉,事實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但就是沒想出來她哪裡做對了。方曉曉哭的正嗨,被這句無力的道歉逗得眼淚也轉喜了,别人都說,喜悅的眼淚是甜的,方曉曉想說那都是騙人的,她現在很開心,可眼淚一樣鹹的要命。
“姑姑……”完顔玉無措,她不知道要怎麼才能不讓大神流淚,大神的每一滴眼淚似有千斤重,她承受不起。最後完顔玉撒起潑來,“嗚嗚,哭吧哭吧,我也要哭!嗚嗚!”完顔玉蹬腿,哭勢大起,很快就超過了方曉曉的陣勢,分明是一個演戲的老手一樣,手到擒來。
“小流氓,你哭什麼哭!”方曉曉淚汪汪地兇着問,完顔玉埋頭繼續哭,不忘回答:“嗚嗚,誰讓你一直哭個不停!”完顔玉趴在那裡,頭一個勁兒地蹭向枕頭,哭聲壓抑,方曉曉聽得心一陣陣揪起來,她圈住完顔玉,心有歎息地說:“乖,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恩?”
完顔玉很聽話地窩進方曉曉懷裡,身體因為哭的太兇太久而一聳一聳,方曉曉的負面情緒發洩的差不多了,把完顔玉擁在懷裡一下一下地安撫着,完顔玉的情緒也趨于平靜了,兩個人的情緒總算是都回到正常的水平線上。
“姑姑……”完顔玉低低叫了一聲。
“恩?”方曉曉從完顔玉背後抱住她,呼吸打在完顔玉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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