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瑤仍然很憤然,說禍害遺千年,我看他病一病也好。話雖然這樣講,到底心裡有了一個警鐘。她退了一點點,史永年也就極為不情願地跟着退了一點點,算是雙方勉強達成了共識。最後關于這個長鏡頭的所有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隻等最後一天開拍了。安璇趴在床上,童木蘭往他背上一片一片貼筋骨片。他原來整個人雪白雪白的,現在因為總是擦藥油貼膏藥,從頸椎到腳部全是大大小小的紅腫和暗沉,看上去傷痕累累。童木蘭給他拍了照片,把傷處發給醫生,得到的答複永遠是“盡快面診”。她心疼得直歎氣。安璇吃了止痛藥,趴在那裡犯迷糊。差不多就要睡着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史永年的聲音很煩躁,讓他趕緊到自己房間來一趟。蘇鏡瑤在酒店大廳和一個遠道而來的合作方談工作,這會兒還沒上來。安璇想到她說的,不要單獨答應史永年任何事,于是躊躇了片刻。結果一分鐘不到史永年的電話又來了,讓他趕緊過去,大概是真的有急事。安璇隻能披起衣服出了門。史永年正在自己的房間裡發脾氣,對不知道什麼人大喊大叫:“……你休想!老子拍了這麼久,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輪得到你來教我怎麼剪片子……”然後就是全無素養的一連串三字經。安璇停住了試圖敲門的手。過了很久,房間裡似乎終于安靜下來,他才敲了敲門。史永年叼着雪茄來給他開門,臉色紫脹,顯然是才發了一通大火。他默不作聲地一屁股陷進沙發裡,開始吞雲吐霧。整個房間窗簾拉着,煙霧彌漫,像個碩大的香爐。史永年抽了一會兒煙,忽然擡起頭來:“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安璇心一沉。還沒等他說話,史永年又自顧自道:“算了,都已經這樣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沒處理幹淨的爛事?”安璇反問道:“你覺得我會有?”演員身上如果有負面消息,不僅會影響自己的聲譽和事業,也會給合作方造成可怕的損失。業内時有明星因為被曝出負面消息,而導緻已經排期的影片被迫撤檔,投資方的錢直接打了水漂。所以現在大家都學乖了——挑演員的時候,這方面肯定都是做過評估的。像史永年這樣的導演,肯定也不會一無所知地就起用安璇。史永年聞言,似乎清醒了一點。他打量了安璇許久,沉思道:“也是。”緊接着,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和魯元,你們有過什麼沒有?我要聽實話。”這話的意思太直白了。安璇誠實又冷淡地答道:“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挑中我。”史永年看着安璇:“你就沒什麼要問的?”安璇看着他:“我應該問什麼?”史永年似乎被他噎到了。良久,他摁滅了煙,很深地歎息一聲:“我說什麼來着?我說你就不适合這個圈子。得了,你回去吧。明天最後一場了。”安璇回到房間裡,蘇鏡瑤還沒上來。童木蘭擔心地問他怎麼了,他搖了搖頭。台燈的光線被調到最暗,止痛藥的副作用湧了上來,安璇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上片場,安璇和謝承禦彼此沒有和對方打招呼。在此之前,他們已經一周沒有和彼此說過話,需要交流時全靠吳家輝在中間講話。這也是拍戲的一部分,他們要保留彼此之間那種不死不休的恨意。安璇摸了摸自己那匹馬,飛身跨了上去。馬蹄飛揚,攝像機就位,他一勒缰繩,在場記闆落下的聲音裡,向趙安沖了過去。雪粒逼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趙安一劍刺來,安璇躲避時順勢飛踢。兩人你來我往地向對方痛下殺手。趙安身形搖晃,似乎抵擋不住,秦小刀觑見空檔,一刀刺去。沒想到對方隻是虛晃一槍,趙安落馬前用繩子套住秦小刀的脖子,反而将人勒緊,從馬上帶了下來。兩人雙雙摔下,在地上翻滾起來。秦小刀被勒得雙目圓睜,幾乎氣絕。趙安微微一松。就在這時,原本将死的人忽然暴起反殺,反手襲擊趙安,用繩索将對方死死勒住。生死關頭,一柄匕首直直捅向秦小刀心窩。原來大風将他落在地上的那柄極輕的小匕首吹到了趙安手邊。秦小刀茫然地低下頭看了一眼,最後終于力竭,倒了下去。趙安望着他逐漸渙散的目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秦小刀沒有看他,而是看着遠處的風雪,喃喃地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慘笑了一下,就此氣絕。他死去的臉上保留着那個笑,襯着他嘴角的血,既詭異,又蒼涼。趙安始終注視着他,意識到他真的死了,才艱難地擡起頭,望向秦小刀目光最後所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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