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側過頭,困惑的看着他。
歐國良将他的手臂抓得很緊,緊得像是故意為難似的,也或者……心中有着巨大的糾結。
林叔突然有種周身發冷的感覺,顫着聲試探性的喚了一聲,“老爺?”帶着疑問,以及困惑。
“不要去,不要去找他,讓他休息。”醞釀了許久,歐國良終于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的手陡然松了,頹然的垂了下來,然而,目光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糾結。
像是已經定下了一件事情,或者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老爺的意思是……”林叔有些明白了,卻又不願意明白。
頓了頓,他急急的說道:“老爺,大少爺不回來不行啊,歐氏怎麼辦?”
歐國良咬牙,半響才說道:“打電話叫朗傑回來。”
林叔呆呆的看着他,終于、徹底明白了。
好半天,他才應道:“是,我這就去打電話給二少爺。”
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眼裡卻有種莫名的悲憤。
歐國良目送着林叔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喉頭哽了哽,終是化為一聲歎息,然後轉身,匆匆上了樓,走到頂樓的隐蔽處,那裡有一間類似于小閣樓的地方。
小閣樓古舊,似乎已經被遺忘了許久。
他掏出鑰匙,顫抖着雙手打開老舊的挂鎖,進去之後,反手将門關上,牢牢的鎖住内鎖,這裡,從不許他人踏入。
歐國良深吸了一口氣,方才一步一步的、艱難的往小閣樓的深處走去。
厚重而老舊的木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聲聲回蕩在狹小的空間裡,腐朽、靜谧。
明明隻有幾步路,他卻覺得像是走了幾千年幾萬年一般。真的……沒有勇氣再走到她的跟前。
他對不起她。
這一生都對不起她。
走到最裡端的一方木桌前,對着端端正正擺放在上面的牌位,他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膝蓋陡然受到重撞,痛得厲害,可他已經顧不得了,他伏下身子,哽咽着說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在昏暗的光線裡,那一頭銀發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這一刻,他仿佛突然間蒼老了許多。
在外人面前叱咤風雲的人物,在這個時候顯得那麼無助和悲痛。
“我曾經答應過你,将歐氏留給朗俊,答應過你,讓朗俊做唯一的繼承人,可是如今……如今……”他的身子完全伏到地闆上,頭埋在臂彎裡痛哭失聲。
“事實上,我一直對朗俊很滿意,我一直感謝你幫我做了這個決定。可是……你知道的,歐氏,那麼大的一個王國,怎麼可能由一個失明的人來守護?那麼多人要對這個王國虎視眈眈,他既有了這樣一個弱項,那麼,必然是守不住的。歐氏,我不能放棄,所以,隻能放棄……朗俊。”哭聲漸止,歐國良的聲音越來越冷,“朗俊自己留下辭職報告走了,想必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一定是無望了。”
“那麼,還是選擇朗傑吧?你說,好不好?”他看着牌位,輕輕的說,似是怕驚擾了那一方亡靈。
牌位靜默着,當然不會回答。
安千妍一個人哭了一會,很快就回過神來,抹幹眼淚,用涼水沖了沖臉,又精神抖擻的投入工作之中,仿佛之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是一個古老而又真切的道理。何況感情,本就是變幻莫測的。
可是,在她準備點燃手中香煙的時候,仍是滞了一下,想起那一次,歐朗俊決然而然覆上來的手掌,是那樣的真實和熱烈。
手中的香煙被點燃,又被她摁滅。
安千妍拿起煙盒,看到上面有很小的一行字:“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這是茶花香煙獨有的标識,以前從不覺得有什麼特别,此時看到,卻心如潮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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