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用?”李高登立即問道。
可東野賜卻低頭長長歎了一口氣,搶下他手裡的書,重新整齊地疊在上面,似乎很無奈地說:“先吃飯吧,怎麼在我家還這麼工作狂?吃完飯我再跟你說。”
餐桌上鋪了一層藍色海浪紋餐布,擺了五六道菜肴,白色瓷盤上的天婦羅看上去金黃酥脆,明太子烤土豆冒着香味,手卷壽司内的紅色鳗魚粒在綠色海苔的襯托下十分鮮嫩,一旁的濃湯煮得發白,泡沫被東野細心撈掉,李高登喝了一口濃湯,肉的鮮香融在嘴中,是李高登喜歡的清香味道,又是誇贊了一番東野賜的廚藝。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東野賜在一旁翻起了圖冊,認真地對李高登說:“我跟你說一件事,本來是打算之前告訴你的,但你突然被人刺傷,我怕說了給你壓力……我先把東西拿出來……”
“東野先生,我、我認為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互相了解也不夠。”
像坐墊下裝了個彈簧,李高登立刻“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兩手直直地撐在桌布上,凝視着東野賜的棕色瞳孔,他的心髒跳得飛快,“還有,我現在想專心于事務所的工作,最近不考慮戀愛或者感情方面的事……”
“什麼?”東野賜驚訝地望着他,眉眼皺得跟打了個死結一般解不開,“等等,我沒聽錯吧,做case和戀愛有什麼關系?”
話音剛落,他拿出一疊夾在一起的A4打印紙,放在了李高登眼前的桌面上,封面寫着《陶伊村希望小學項目書》。
“我新接的case,了解一下。”東野賜低着頭,看不見他的神情,“我是看你很少做這種case,不想給你養病增加負擔,便自作主張做了一些前期工作才說。”
誤解了他的意思,李高登頓時滿臉通紅,燙仿佛燒起來一般,他隻能翻看着東野賜的資料,正想擡頭說些什麼,突然看到東野賜正捂着嘴偷笑,身子因為憋笑微微顫抖。
“你别嘲笑我了!我知道是我自戀了!”
李高登拿起圖紙,氣呼呼地起身到了沙發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生氣,尴尬得幾乎要一頭撞死。
過了幾分鐘,東野賜打開電視,若無其事坐到了他身邊,電視的喧鬧聲,暫時平息了尴尬的氣氛。
“這個case是希望小學,占地不大,位于氣候濕潤溫暖的南方,最主要的問題是預算太低,隻有30萬,後期社會募捐撐死40萬,所以我最近研究了一段時間古建築的做法,找省錢的辦法。你看這張圖,我考慮不用磚牆,而是用碎石以特殊的方法拼起來,我畫了個初步的草稿,你看這樣幾種形式都能拼成完整的磚——”
東野賜上一秒還樂得嬉皮笑臉,一瞬間便恢複了嚴肅,向李高登介紹起了項目,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反而讓李高登更加無地自容了,他腳趾扣着拖鞋,臉紅着點頭,跟小雞啄米一般,東野賜笑了笑,收起了圖紙。
“你知道有這回事就行,看樣子你一會兒也沒有idea,放輕松,下回再說吧。最主要的是地方電視台會就這個小學做一期節目,如果效果好,後續推廣起來能有更多捐款。”
東野賜邊說邊到廚房冰箱拿了一打啤酒過來,李高登也順手拿了一罐喝,和他看起了電視。
電視出現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團,東野賜興奮地說:“Saito好可愛!”
“原來你也喜歡愛豆。”
李高登看着東野賜手舞足蹈,不像平常穩重的模樣,隻差站起來給他來一套應援了,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被東野賜察覺。
“我不能喜歡愛豆?”東野賜問。
李高登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過娛樂圈這些愛豆和明星什麼的,都是後面公司資本包裝推出來的人設,類似于取悅人的商品,我以為你都很清楚呢。”
“嗯——”
東野賜喝口酒,又攏了攏長發,注視着他認真地說:“你說得沒錯,不過既然是取悅大家的,自然也包括我,我喜歡看那些活力四射的生命表現自己,你呢?”
“我?”李高登疑惑地問。
“你的心裡好像堆了很多事,我覺得你常常都不開心,說出來會好點吧。”
李高登沒有回答,一言不發地灌起了酒。
那些黑暗殘酷的過往,他簡直不忍心回想,一想起鐵遊那張黝黑的臉,因為生氣而顫抖的橫肉,随時會打來的拳腳,他就會害怕得渾身發抖。
李高登便這麼喝着酒,将自己灌醉麻痹自己,在夢中,他又看到了鐵遊,站在他們建好的房子裡面叫他,他想跑卻跑不了,永遠都被他栓在了院子裡的槐樹上,像一隻狗一樣。
天亮時,李高登才從卧室中的榻榻米醒來,他好久沒緩過神來,似乎躺在窯洞的土炕上,窯洞變成了他的棺材,鎖住了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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