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愣住了,張着嘴,看着趙海半天,仿佛不認識他了似的,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到底咋啦?老四!今天怎麼啦?我怎麼啦?”
“你沒有聽劉老大說我們是同性戀嗎?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他說讓他說去吧,他說我們是我們就是了嗎?走你的路,讓人們說去吧!我才不在乎呢!哼!”趙海盯着老二滿不在乎的臉,一字一頓地說:“老二!你不在乎!我——在——乎!“
“在乎個啥呀?不就是開玩笑,說着玩的嗎?呵呵,何必那麼認真呢?”
“我現在是學生會主席了!和以前不一樣了,我要注意影響!”趙海簡直帶着惱怒了,狠狠的說。
“哦!我明白了!”老二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慢慢地變化了,目光中露出一些鄙夷,然後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關鍵在這裡呀!現在不是普通人了,是吧?是學生會主席了,是吧?嘿嘿!沒有我,就你——趙海?能當學生會主席?你想去吧!”
“老二,不要這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趙海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的肌肉也在跳動、痙攣着。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我早就應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來,不都是這麼幹的嗎?我以為你趙老四不是一個俗人,原來沒有想到……哼!也不過如此!”老二越說越氣憤起來。
“你不要誤會,我實在不是這個意思……”趙海有些驚慌失措了,連連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趙主席!富易妻、貴易交嘛!這個很正常,我們配不上你可以了吧!”
“我并不是不和你交往了,我隻是……不希望你對我這麼好,我……覺得有愧疚感,我感到不能回報你什麼……”趙海語無倫次,越說越糊塗,連自己的腦袋都蒙了。
“我對你好,是我自願的,我也不要你什麼回報,你隻要讓我對你好就行了!再說了,你當上主席後,不是也論功行賞了——你不是也讓我當上生活部長了嗎?不過說實話,告訴你,趙海!我根本不稀罕這個什麼爛部長,我當不當都無所謂!我隻是看你高興,陪着你哄你玩!你還真當回事了你!切……”
“你!好!别管怎麼說,老二!我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終身難忘!我也沒有辦法報答你!可是以後,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吧,就這樣吧!”趙海感覺自己羞愧難當,隻好這麼說了。
“好!趙海!你狠!算你狠!”
趙海感覺自己的臉燒的難受,低着頭不敢看老二,隻聽的老二一跺腳,甩門而去。他心裡難過極了,知道老二是對自己真心好的,他想起來他們一起在大街上逛,老二總是對他照顧倍至;他生日那天,老二特意買了一個蛋糕,還有最近他們競選學生會的事情,老二鞍前馬後的跑。
說實話,沒有老二,自己确實無法當上這個主席!可是……我又怎麼能讓那些人用異樣的嘲諷眼光看待自己呢?決不!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當他在無邊的睡夢中漂浮的時候,他突然感到好像有人在他臉前呼吸。
他猛地驚醒了,睜眼一看,原來是老二滿嘴酒氣的俯在他的面前,瞪着血紅的眼睛,望着他,看他醒過來了,就用悲傷的語調說:“老四!為什麼?為什麼?……”
趙海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皺了眉頭,望牆角縮了一下身子,說:“你?怎麼啦?老二,趕快睡覺去吧,時間不早了……”
“嘿嘿!你不仁,我不義!嘿嘿……走着瞧!”老二搖搖晃晃地走到自己的床邊,倒頭便睡。這件事一直在趙海的心裡折磨着他,他真怕老二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
他看到老二仿佛一下子又失去了以前的狂熱和活力,變的臉色陰沉、沉默寡言,有時眼睛裡還閃過一些冷酷惡毒的神色。但是,從那天以後老二果然對他不再糾纏,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慢慢也就放心了,這件事就在他的心裡劃了個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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