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意收拾了一下情緒,等到陳馳的不真實感終于消去,她揮手說了再見。現在不是該做某些事的年紀,至少看着陳馳慘不忍睹的成績,褚意感覺不行。
她目送着陳馳離開,走進了那個狹小的出租屋。
第二天清晨,褚意在一陣鳥鳴聲中醒來。她收拾好之後走出家門,一擡起手,一隻小麻雀落在她手上。褚意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陳馳總是能給她帶來小幸運,就像清晨的陽光,就像溫和的麻雀。陳馳從奪目陽光中走出,給她的世界也帶來了一片春天。
然而褚意的好心情在回到教室後就被破壞了。
她的桌子上被人寫滿了“賤人”“孤兒”等字眼,黑紅的顔色覆蓋了整張桌子。
褚意擡起頭,譚邬正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她。褚意也沒說什麼。她靜靜地拿出紙來擦拭,然而譚邬昨天被教訓後,更為生氣,用了不可洗去的塗漆。
“小寶貝,我來咯~”陳馳心情好好地走過來,看見這一幕,目光一瞬變得淩厲。他看了一眼褚意,詢問是否需要他幫忙。褚意擡手,又下壓了壓,表示不用。
譚邬嗤笑了一聲,扭過身去開始早讀。班主任李青青進來,欲言又止,最後抿了抿唇,還是不敢參與。隻不過她路過褚意的時候給了她一瓶牛奶。
褚意翻轉着牛奶,看見了下面的紙條:“如果你需要一張新桌子,下課到辦公室找我。”
忍氣吞聲對于現在的褚意來說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課間操,褚意去了。譚邬刻意排擠掉了褚意的位置,讓她隻能站在最後一排最後一個。但這對褚意來說反而是好事。她直接逃了跑操,也沒人制止。盡管這會扣掉班級量化分,但李青青默許了褚意的行為。
褚意回到教室後,把自己的桌子和譚邬的桌子對調了。盡管譚邬的很多做法在現在的她眼中無異于兒童把戲,但她不會因此否認譚邬對她造成的傷害。她本來就不需要這些額外的傷害來教會她成長,從小到大她經曆的苦痛難道還少嗎?
悲傷、苦痛,需要的是安慰、幫助、解決,而不是一味地比較痛苦。
在小朋友的世界裡,丢了一顆糖果就已經是天大的事;褚意不會因為自己現在有着成人的心智就看輕這些傷害。
苦難沒有大小,也不值得比較。
褚意給換來的桌子清了清灰塵,撿了一片葉子,在書桌上掃了掃,算作接風洗塵。
另一邊,被留在操場上的陳馳,心裡雖然很清楚這事應該留給褚意自己解決,但仍然還是心有不滿。他在譚邬身上灑了些吸蟲的粉末,看見他抓耳撓腮撕心裂肺難以忍受的醜樣,覺得舒服多了。
心情好好的陳馳,回去就拿出了自己給陳馳準備的禮物——一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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