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丞相的眸光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他回過神,再次開口道:“紫蘇兒之死,要速速找出真兇,放兩位縣令離開。”曲南一也回過神,忙應道:“諾。”衛丞相站起身,道:“你可曾想過,殺手的動機?”曲南一道:“與紫蘇兒有聯系的人,十之八九都死了。如今,與她能有所牽扯的人,唯有她腹中胎兒的父親。”衛丞相挑眉,戲谑道:“難道不是你?”曲南一笑道:“爛醉如泥,怎能行事?所謂的酒後-亂-性,不過是仗着幾分酒勁兒胡作非為罷了。兒心中清明,不是混人。”衛丞相思忖道:“如此說來,下手之人無外乎三種可能。一是紫蘇兒腹中胎兒的爹,二是與紫蘇兒結怨之人。無論是誰,這人的武功必然出神入化,才能在衆多高手中來去自如。”曲南一突然道:“父親怎不提行刺你之人?”衛丞相面不改色道:“心裡有數便好。”曲南一卻死笑吟吟地道:“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衛丞相同樣笑吟吟地道:“拿出證據,方能讓人信服。”此話,大有玄機啊。南一燃胡顔挺鄙視自己的,怎麼就偷溜了呢?像她這樣鼎鼎大名的人物,正應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往往,隻需她一個眼神就能吓得别人心肝亂顫、雙腿發軟。在那種群毆的場面下,她一出場,所有人就應匍匐在地認罪,後悔那般猖狂。偏偏,她夾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真是……沒臉見人了。不過,經過這一翻折騰,她也着實不想繼續逃避下去。有些事,可以避;有些事,卻必須面對。總而言之,她這張老臉已經丢到犄角旮旯裡去了,也不在乎再被人踩上幾腳,跺跺泥巴。胡顔買了一身衣裙鞋襪,背着來到豔山,跳入轟塌的大坑裡,坐了一會兒,道:“沒什麼和你說的。”言罷,站起身,在山上揪裡幾把藥草,來到溫泉池邊,脫掉一身髒兮兮的道袍,在一片氤氲白霧中踏入水裡,将自己仔仔細細揉搓幹淨。山中靜逸無聲,一灘溫泉好似女子多情的眉眼,脈脈含情、欲語還休。胡顔膚若凝脂、雙頰嫣紅,柔唇上渡了層水光。她半眯着眼,後仰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兩條手臂自然舒展,白皙如玉。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披散在身後,有幾縷垂在胸前,在溫泉水中随波輕蕩,好似幾尾銀色的小魚,在她胸口輕輕啄弄。有腳步聲傳來,踩着新發芽的嫩葉,碾壓出春的芬芳。胡顔并未睜眼,而是素手一挽,在水中滑過,直接彈起三滴水珠,直奔那人胸口和喉嚨。那人被水珠點了穴道,僵在當場,動彈不得。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胡顔張開眼,看向來人。透過氤氲的水霧,胡顔看見一張十分熟悉的容顔。那張臉的主人,正用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望着她。胡顔勾唇一笑,打趣道:“如此俊俏的公子,怎獨自上山?小心被妖精捉了去。”曲南一眨眨眼睛。胡顔莞爾,再次彈起水珠,解開曲南一的穴道。曲南一望着胡顔,眸光中燃燒起灼熱的光,悠悠道:“區區為尋仙子而來。誠心誠意,望仙子成全相思意。”胡顔的眼中好似蕩漾開了春水,泛起潋滟的光。她沖着曲南一勾了勾手指,誘惑道:“是妖是仙,是劫是緣,公子且來探探深淺。”最後四個字,胡顔将調調兒壓低、拉長,就好似在人心上扯了一把,不痛,卻癢得厲害。曲南一僅剩的理智斷了。他蹬掉鞋襪,一步步走向胡顔,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袍,散開束縛的長發。站在胡顔面前時,他已赤身裸體,坦誠以待。最真實的感情、最灼熱的欲-望,全都展現在胡顔的面前。曲南一彎下身子,抱住胡顔的腰肢,盯着她的眼睛,誠心誠意地道:“吃了我吧,妖精。”胡顔送上自己的唇,呢喃道:“如你所願……”水波動蕩,人影成雙。道不盡的風流缱绻,描繪不出的絕色人間。待雲消雨歇,曲南一擁着胡顔,撫摸着她細滑的肩膀,感覺自己漂浮多年的靈魂終于在身體裡紮根、生長,一直不安穩的心也終于靠岸停泊,歲月靜好。胡顔問:“這算不算野合?”曲南一壞笑道:“這明明就是野合。”胡顔撲哧一笑,道:“曲南一,你怎知我在此處?”曲南一反問:“你還能去哪兒?”男人們打成那副德行,她去看誰都不穩妥。是啊,她還能去哪兒?曲南一這隻得道成仙的笑面虎,竟長了一顆狐狸心。胡顔唇角眉梢帶笑,樣子靡麗動人。曲南一心中的喜愛之情泛濫到無法形容。他抱緊胡顔,在她鼻尖輕輕啄了一口,沙啞道:“幾生幾世的福份,才積攢下這一世的相遇?”胡顔美目流轉,風情萬種。她說:“南一,你可知小狗喜歡到處撒尿,是在确定自己的領地?”曲南一沒想到胡顔會突然提這個,于是挑了挑眉,等她下文。胡顔一本正經道:“你可知,為何你取名為南衣?”這是胡顔第二次問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名字的由來。曲南一的心跳開始加快,總覺得胡顔接下來的話,會改變他對很多事情的認知,以及他與胡顔之間的關系。他穩了穩心神,道:“你且說來聽聽。”胡顔眸光沉沉,道:“隻因,我是你的采蛋人。你出生後,被我抱在了懷裡。曲歌讓我為你取個名字,我正思忖着,你卻小雞雞一翹,哧了我一身尿。我沒帶換洗衣裳,覺得你個胖小子在為難我的衣,于是曰難衣。曲歌聽聞,便為你取名為南衣,衛南衣。”說出這些話,對胡顔而言并不艱難,難得是,若曲南一問他娘親去了哪裡,她要如何說?隻能,照實說。也許,此番話一出口,又将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然,世事無常,誰又能确保縮起頭來,即得一世安康?曲南一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兩下,卻是……笑了。他說:“原來我一出生便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占了領地。我來得如此之早,當真是有了底氣。”胡顔起身跨坐在曲南一的雙腿兩側,撫摸着他的臉頰,垂眸望盡他的眼中,問:“委屈嗎?”她與那些男子糾纏不清,無法給他隻有兩個人的地老天荒。曲南一的眸光閃動,明明滅滅,終是點了點頭。待她以誠,便是不欺不騙。胡顔張嘴,似要說話。曲南一用食指撫摸着胡顔的唇瓣,阻止了她要說出口的話。胡顔親吻曲南一的手指,惹得曲南一呼吸一窒。他的手指下移,在她身上滑動,幽幽道,“定是你前世欠我太多,被我隔世尋來,上門讨債。你的唇、你的眼、你的心、你的手,都應親吻我、看着我、裝着我、撫-摸-我,才不負此生,不枉來世。”胡顔眸光潋滟,心中溫暖,不想說任何歉意的話,卻是要曲南一生生受了這份委屈。她知他心中有千般不願、萬般不甘,卻拔不出、離不了,隻能忍着。人活在世,誰又能完全的随心所欲?隻有這份不完全,才能成就一份圓滿,才不會被老天記恨,怨衆生多情。待曲南一的手指重新流連在她的唇瓣間,她一口将其咬住,暧昧地含糊道:“如你所願。”伴随着這聲呢語,她包裹了他。曲南一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被系數擊碎,所有的感覺都沖向一處,不停的累積,最後炸開,澎湃歡愉。肌膚相親,靈魂相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曲南一終于圓滿了。不遠處,叢林中,樹影下,石頭上,背對着他們,坐着一位男子。他的發絲如墨、雙眼似潭、五官深刻、背影挺拔。他不動如松,看似如同巨石般強悍無謂,實則……一擊即碎。他知她若是歸來,定會去看白子戚。他在等一個解釋的機會,卻遇見了心碎的重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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