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看書

日月有數（第1頁）

放假前一天H叫我去她單位拿月餅，她說她要趕着回家，沒空給我送。因為那天我也有事，就隔天開車去拿。然後給她信息。她一直沒有回。

昨天Z在我們三人小群裡說好久沒見H冒泡了。不知道在忙什麼？我知道最近一兩年H母親身體不好，癱瘓在床，H很孝順，隔三差五開三個小時的車回去照顧。想來近期又回老家照顧母親去了。

下午H在小群回話了，說以後都不用回去看她媽媽了，隻要偶爾回去去上個香就行。是大哭的表情。我們才知H的媽媽身故了。就是她匆匆趕回去的那天。

也說不出安慰的話語。近年來身邊陸續有朋友的上一輩離世，荒涼的很，已經到了别離的年紀。忽然覺得傷感。人生真是短暫啊。一晃眼就像一場夢。隻能說好好珍惜當下，擁抱生活——但其實，無論懂多少道理，生活仍是一堆雞零狗碎，喧嘩着，混沌着，總也靜不下來，亦無法清明。

晚間也不知道因為一句什麼話，有些沉默下來。一個人默默進房間疊新洗的衣物。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失落。後來先生邀我去上塘河邊散步，經過廣場，看到一群老阿姨跳廣場，還有一群叔叔阿姨練氣功。孩童在夜色的燈影中來回跑動，中秋月夜（明日中秋），也不知怎的，沒看到月亮。午後下過一場雨，看樣子夜裡還會有雨。但是風動樹動，一切現世安穩。孩童淘氣的很，母親小跑跟随。孩子還小，有着無限可能的未來。而追随的母親，看似在追，其實是在慢慢遠離。

我的孩子也一樣長大了。開始住校以後，能陪伴的日子真的很少。甚至他說對月底新交的房子也沒有那麼期待，因為大多時候，他是要住在宿舍的——我聽着有些莫名的難過。有一點想念他每天在我身邊的日子，叽叽喳喳，笑意盈盈，日子顯得特别豐盛。又很清楚，他終究是個獨立的個體啊，有着更精彩的人生。其實我清楚不必追了，我該停下來，看着他的背影，走向更為廣闊的天地去。

一葉知秋，秋風起，走在路上已經落葉了。咖啡館院子裡的香椿樹落葉最為早見。一陣風吹過，葉子翩翩起舞，紛紛落在池塘邊。“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明年已經吃不到院子裡的香椿了，這幾年，它長的越來越高了。

想來，不必過于思慮，終究日月有數，大小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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