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少卿看了俞嬌一眼。
雖然俞嬌說的可能都是真的,但他心裡還是分外不爽。
這種動搖軍心的念頭不應該如此大喇喇的說出來,一旦造成恐慌,結果很難收場。
隻怕鬼怪還沒來,城中就先亂了。
他想了想,說道。
“咱們現在不能動,所有人都不能動!苗捕頭,你去公廚那裡說一聲,今天所有捕快都在公廚吃飯,在這裡的所有人,在消息确定下來之前一個也不能走。”
衆捕快互相對視,但都不敢忤逆苗少卿。
苗铮铮掃了俞嬌一眼,快步出了這裡,找公廚在哪去了!
屋裡所有人全都大眼瞪小眼。
俞嬌對于一個組織掌控力竟然如此之低而感到無奈。
她也馬上明白過來苗少卿的擔心,想了想,幹坐着也不是個事兒,不如好好錘煉一下現有的線索,看看哪一條能連上。
這麼一想,她又把之前那本冊子拿了過來。
這些天過去,神捕門的人也不是毫無收獲。
花船那邊原本很抵觸神捕門的試探,花船背後的人似乎也警告過苗少卿,讓他不準往下查。
但那裡陸續又死了兩個花娘,而且都是死狀慘烈,屍體也都走到了縣衙那邊,花船生意一落千丈,那邊才松口配合。
不過結果并不理想,青芺一案的嫌疑犯就是其中死掉的一個花娘,而從那個花娘死亡後留下的痕迹又查到了最後死掉的那個花娘的身上。
但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能肯定,花船那邊雖然配合,可現場所有痕迹都被他們打掃的幹幹淨淨。
神捕門雖然叫神捕門,但也沒有捕快敢叫神捕,大家水平都還在人類範疇之中,沒辦法在沒有物證的前提下确定兇手。
俞嬌站起身找到那些屍體的驗屍報告。
花娘的屍體相對保存的都很完整。
其中陸續死掉的花娘,一個叫紫葉,一個叫朱芋。
俞嬌翻看兩人驗屍的結果。
死亡的時辰都差不多,間隔了三天,一個是彈琴的時候忽然被小刀割喉而死,一個是跳舞的時候,腦袋忽然掉下來了,跟吞金一樣,看起來都不像是自己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看到紫葉屍體上留下的痕迹時,俞嬌眉頭一皺。
棉花瘡。
紫葉雖然隻有十七歲,但她身上已經有多處棉花瘡,口腔中也有分布,而且,她身上還有很多被燙過的痕迹,燙傷的位置甚至在她的私處,到死亡時,都還十分新鮮。
俞嬌忽然想起了綠藥。
想起了綠藥身上的紅花。
棉花瘡在現代稱為梅毒,從紫葉身上痕迹的分布來看,她已經到了二期。
放在現代應該及時就醫治療的疾病,放在沒有特效藥的古代,就和絕症無異。
俞嬌放下卷宗,問苗少卿。
“少卿大人,紫葉身上的燙傷是何人所為?”
苗少卿聽見她開口,一眼掃了過來。
“老鸨幹的!”
俞嬌又接着問道。
“那,除了這宗案件,那艘花船上以前死過多少姑娘?屍骨都葬在何處?”
苗少卿業務水平還是可以的,聽見俞嬌這樣問,他也能馬上回答。
“不知死過多少人,光是近期,就得有十幾個姑娘,屍體一般都扔進河裡,或是扔到亂葬崗上。”
俞嬌想到了她在河裡撈上來的屍骨……
她又一次開口問道。
“不知這近期死去的姑娘當中可有一名叫做綠藥的姑娘?”
苗少卿略微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這些消息都是從花船上那些打手龜公或是花娘那裡得來的,有一些主家下了封口令的,他們也不願多說,我知道的名字當中,沒有叫綠藥的!”
俞嬌想了想,綠藥很明顯是從天舞苑出來的,但是天舞苑的姑娘并不會叫綠藥這樣的名字,她們都以花名命名。
這種顔色加上植物的方式,似乎隻有那個花船才會這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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