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不願意其他男人說起程瑜瑾一樣。可是,程大姑娘是程元璟的侄女,還待字閨中急需說親,介紹她的優點給另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不應該是好事嗎?
林清遠發現他看不懂的事越來越多了。
程瑜瑾回到自己房間,她昨天半夜被吵醒後就再沒有睡覺,晚上在冷清清的靈堂熬了一宿,今天上午也一直忙着迎客送客,連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上午的時候連軸轉,等到中午時她漸漸感到吃力,走路的時候頭重腳輕,全靠一口氣撐着才沒有露出疲态。但是程瑜瑾畢竟不是鐵打的,熬一天一夜她的身體也吃不消,正好現在有了程元璟的話,程瑜瑾順勢回屋補覺。如果之後程老夫人問起來,她就推程元璟出來當擋箭牌。
程瑜瑾一回屋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得很沉,持續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日暮西垂,程瑜瑾感到饑餓,才慢悠悠醒來。
聽到拔步床裡的動靜,連翹連忙趕過來,用金鈎挑起床架兩邊的帷幔,手腳麻利地拿了件外衣,伺候程瑜瑾披衣穿鞋。程瑜瑾換上室内行走的軟鞋,随便披了件藍白長襖,問:“什麼時候了?”
“回姑娘,已經酉時正了。”
程瑜瑾點頭,她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剛睡醒身上有點冷,程瑜瑾攏緊了衣衫,打了個哈欠坐到羅漢床上,問:“下午有人來問我嗎?”
“姑奶奶差人來問過,聽說姑娘在睡覺,就悄悄走了。”
程瑜瑾點頭,她一下午沒有露面,第一個來問的竟然還是程敏。程瑜瑾痛快地回來補覺也是有緣由的,一來有身份的人不會在下午來吊唁,二來天大地大她自己最大,程瑜瑾可不會為了别人傷害自己的身體。正好程元璟發了話,程瑜瑾就順勢回來睡覺。
雖然明白下午程家衆人都惓極,程瑜瑾一會不出現根本不會有大亂子,但是聽到一下午都無人來問,唯有姑姑發現她不在了,差丫鬟來打聽了一次,程瑜瑾還是覺得心情複雜。
她隻是想了一會就抛開,既然阮氏和程元翰更疼養在身邊的兒子女兒,慶福和程元賢也隻把親生的當孩子,那她也樂得自由,一切行為隻為自己打算,日後也别想着讓她顧念親緣和恩情。她倚在羅漢床上喝了盞茶,精神慢慢恢複過來,就撐起身來說:“去将我的針線簍取來。”
連翹聽到驚訝:“姑娘,您熬了一天,現在還要做針線?”
“嗯,反正現在沒客人了,外面的人也沒注意到我不在,我再出去守孝,做給誰看?不如舒舒服服在自己屋裡坐一會,養足了精神,等明天客人來了再出去。”
連翹覺得有道理。雖然這樣說有絕情不孝之嫌,可是這就是大姑娘,堅定,理智,果斷,知道自己要什麼,并且一往無前地朝那個方向走。程瑜瑾做事總是充滿了針對性,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她是不會做的。
程家,也在其中。
連翹說:“姑娘,您熬了一天,這才剛剛醒來,眼睛都沒休息好,這就要做針線了?要不,您換點其他輕松的?”
“不用。”程瑜瑾轉了轉手腕,感到自己體内的力氣和理智完全恢複,說道,“趁現在沒事,我多繡幾針,之後說不定就沒空了。”
程瑜瑾做事從來不會被外人左右,連翹知道多說無用,便去東次間拿來了針線簍。連翹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程瑜瑾配線,感歎道:“姑娘繡活真好。若是外面那些夫人見到了您的繡品,誰還敢吹噓自己女紅好?恐怕連繡莊裡的繡娘也要沒生意了。隻是可惜,姑娘的繡品太少了,外人都不知道您的厲害。”
程瑜瑾輕輕一笑:“正是因為好,才要少做呢。”
“啊?”連翹驚訝,“不應該啊,東西好不應該多做嗎?為什麼反而要少做?”
程瑜瑾手上動作熟練又輕巧,她手腕轉動,說話間便又壓住一個線頭:“多了就不值錢了,正是因為我送人的繡品少,拿到東西的人才覺得榮幸和珍貴。漸漸的,便是隻有五分好,也被他們吹成七分好了。”
連翹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個理。她佩服得心服口服,若是尋常姑娘有程瑜瑾這一手繡法,指不定如何做衣服做帕子,送出去讨好長輩,給自己博名聲。可是程瑜瑾卻不,她看到的是長遠的利益,于是更能忍耐片刻的好處。
連翹是徹底服氣了,她眼睛都不眨地看了一會,漸漸覺得自己眼睛都不夠用了。連翹揉了揉眼,好奇地問:“姑娘,那您現在是給誰做?”
程瑜瑾往常送人自己的繡品,無不是一些大型的、必要的場合,連翹想了很久,都沒想到最近有什麼重要事情發生。程瑜瑾收了線,長長歎了口氣:“給一位難纏的祖宗。”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耕農人家:倒黴相公,我罩了! 穿越八零:嬌妻居然是個女強人 紅樓在毓慶宮做側福晉 秦時:開局殺手,非要逼我成皇 天師乃帝妻 和簡總離婚的日子 還你六十年+番外 我的經紀人良心不會痛/浮華作繭+番外 道士下山,原來我早已無敵 重生軍婚:我嫁了個帥軍官 鲛奴[星際] 古穿今之天後來襲+番外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番外 末世之一念起(重生) 又是青春年少+番外 必相逢 鳳凰命 人妖愛上妖人(網遊)+番外 玄幻三國之魔神呂布 在記憶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