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潤聽完隻覺得心裡揪着疼。
驕陽對着趙書潤笑的有些狡猾:“我四歲以後吃了很多苦,你得補償我。”
哪怕驕陽不說,趙書潤也會做到,可是聽到這樣的話,趙書潤滿腔的酸澀:“累嗎?面對皇蟲的時候害怕嗎?後來疼嗎?”
害怕嗎?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驕陽這句話,面對皇蟲的時候害怕嗎?
驕陽想了想,說道:“挺遺憾的,倒是沒有害怕,可能沒顧得上。”
這倒是實話,如今在提起那些事情,驕陽也變的平和了許多,她父親竟然連精神海破碎這五個字都說不出口,好像比她還要難過似得:“訓練的時候挺累的,後來孫先生幫我制定了訓練計劃,我又認識了程烨他們,雖然累可是每次把程烨打趴下,把其他S級機甲師打趴下,就覺得挺開心的,而且心中有目标的時候,就有一股氣撐着。”
趙書潤聽着這些他不知道的過往,女兒的形象變得更鮮活起來。
驕陽走路都帶着輕快:“我那時候一直想,等我畢業服完兵役,就離開主星到各處走走,這是我當時的願望。”
哪怕驕陽沒有說,趙書潤也猜到了她為什麼要到處走,女兒是想要找自己的,而且從沒有放棄過,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尋到星羽号,更是查到了星羽号和灰羽星的關系。
驕陽說道:“隻是現在又變了,我還要想想以後要做什麼。”
趙書潤聲音溫柔:“慢慢想,不急的。”
驕陽心中隐隐有了想法,卻還沒有下定決心去走這樣的路,不過這些她沒有說給别人聽的意思,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就像是她永遠不會和任何人提起神秘空間:“等我想好了,爸爸要幫我。”
趙書潤說道:“好。”
驕陽接着說道:“當時我下了命令,流光和我一起自爆,不過最後關頭,流光把我送了出來,我就失去知覺了,等醒來的時候我就在帝國醫院了,隻是不管星艦上的人還是喬家的人都沒有來探望我,我感覺事情不對了,那時候也疼吧?隻是沒顧得上,我當時發現病房裡面都是監控,可把我氣壞了。”
趙書潤不敢去想女兒是怎麼渡過那個階段的,精神海破碎後又發現了這些事情是怎麼撐下來的,哪怕女兒的語氣再平靜,他都覺得是揪心的心疼,正因為這樣他越發的去怨自己的父親。
驕陽沒有說任何怨怼的話,卻又像什麼都說了:“更多的是不習慣沒有安全感,畢竟從一個機甲戰士成了别人眼中的廢人。”
趙書潤說道:“驕陽,精神力不代表着一切。”
驕陽停下腳步,眉眼一彎笑了起來:“我知道,而且我有一種感覺,我會好起來的。”
她雖然會對趙書潤耍小心機,卻不會去欺騙,這是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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